芬达把自己向我滑过来一点,抓住我右手,有时挤我一下,好像如此可以使自己安心一点,再得到些保障。
还算运气好,虽是在黑夜,但我能记得上次走错的叉路,不致走错,而且能在车灯光下找到那条车辙很多、可上行到无人木屋的小道。
“在这里转弯。”我告诉善楼。
他把车转进,车灯照到了斜倚在木屋上的门,和门上用帆布做的补钉。
“用车灯照亮屋子后面。”我告诉他:“照亮一堆小小的隆起就可以了……不是,太靠南了。退后一点再向北照一点。好!就是它!太靠前了,退一点点。可以了,我们出去。”
我从车里出来,其它人都跟我离开汽车,我带路走向木制的井盖。
“先要把这个抬起来。”我说。
善楼一声不吭弯下腰去,用他的大手抓住木板的一角,向上一抬,把木板向后面拉一点,又放回地上。
“小心别摔了下去。”我警告他。
善楼蹲在那里,从打开的部分洞口,望向黑暗的井底,什么也看不到。他说:“帮个忙,吉利。既然来了,我要把这件事弄弄清楚。”
我们把这块盖板完全扳离那个洞口。
“请你给我那把手电筒。”善楼说。
吉利把手电筒交给他,善楼问我:“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呀。”我告诉他。
副司法官把身子蹲得很低,向下用力看,一面在想着,伸手下去试试木梯横档的坚固程度。
“我来下去。”他说。
“好,”善楼说:“在你的郡里。”
副司法官小心地手脚并用,一寸一寸慢慢移动,每一步都先试木梯的承受量,把帽沿压得很低,使上面的强光不照到他向下看的眼睛,善楼替他拿着手电筒向下照。
善楼向我说:“唐诺,我要你负责看管小姐。你给我紧紧看牢,溜掉要你负责。”
“你想我能做什么?”冷芬达说:“逃进沙漠去?”
“怎么不会?”善楼问。
我们看着副司法官一步一步向下爬,对木梯越来越有信心之后,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他口袋里也有一支小的手电筒。到了底下,我们可以看到他用手电筒四处照着。
“我要那把铲子。”他向上叫着。
“来啰。”善楼说。
他把铲子系在一条轻便的童军绳上,向下缒。
我们听到吉利说:“好了。”
绳子空着被拉上来,听到下面铁铲刮石头的声音,而后一阵静寂,突然吉利叫道:“我要上来了,警官。”
“下面有什么?”善楼叫道。
“上来告诉你。”吉利说。
警官握住手电筒。大家看到副司法官爬上来,善楼伸一只手到他肋下,帮他爬出洞口。
“跟我来。”吉利对宓警官说。
两个人走到我们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停下来谈了一分半钟,善楼走了回来。
“吉利要留在这里,”他说:“我们都回犹卡。”
“为什么?”冷芬达说:“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善楼说,带我们走向汽车。“我们三个都坐前座。”他说。突然他转向我:“好,小不点,你赢了。”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握手时的热诚,看得出内心的紧张已解除。
我们开车进了犹卡。入夜的犹卡街上根本没有人,我们找到一个电话亭,宓警官打了两通电话。
他打完电话,我告诉他我也想打两个电话。
他没有反对。
我打电话给帮过我忙,在巴林的记者。“你可以打电话叫圣般纳地诺报馆立即死盯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我告诉他:“你自己立即到犹卡来,把眼睛放大,鼻子拉长点,一定有独家新闻。”
“哪一方面的?”他问。
“会十分轰动的。”
“值得那么晚跑一趟?”
“跑一百趟也划得来。”我告诉他:“不要忘了先打个电话,叫圣般纳地诺报社死盯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
我挂上电话,又接通大德大饭店。
高劳顿在他房里,我说:“是赖唐诺。我找到韦太太了。”
“你在哪里,赖?”他问。
“我目前在一个叫犹卡的地方。”
“你在那里搞什么鬼?”
“是找到的最近有电话的地方呀。”
“你说你找到韦太太了?”
“是的。”
“在哪里?”
我说:“你应该知道福阿仑在犹卡西面有块地吧?”
“知道又如何?”
“她在那里。”
“在那鬼地方!”
“是的。”
“唐诺,你要知道,”高劳顿说:“我不是小孩子,从今天下午开始,这个女人就跟你在一起,什么意思把她带到那鬼地方,说你找到她了?”
“你到了这里,我再告诉你不迟。”
“我反正今晚是不会开车走这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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