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站起身,出了船舱找到了水盆,打了淡水,正准备回船舱给李魅擦拭伤口的时候,驾驶海船的金夜回头看着他,低着头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对她负责,那就把她交给我。”
金夜此刻的声音很阴沉,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一样。
站在船舱门口的鬼狼没有回头看金夜,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我会负责的。”
说完,便走进了船舱。
金夜战在甲板上握在船舵上的手久久不动,船随即缓缓地停下。
冷风刮得船帆啪啪作响,刺骨的冷风刮在他的脸颊上,刮进他心里,宛如尖刀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
“我会负责的。”这句话深深地敲在他心头,终于失去拥有她的权利了么。
只要她能幸福,只要鬼狼能给她幸福,他可以不管,他可以默默地守护着她,哪怕永生永世,绝不后悔。
十分钟后,海船又动了,金夜纤长的手指握着船舵,缓缓转动着。
月光下,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就像飘荡在大海上很久了的一缕孤魂。
船舱里,鬼狼打湿布块,拧干,轻轻地擦拭着她上身的鲜血。
他不敢去碰那暴露在体外的腰椎。
他不知道怎么办,该怎么处理最合适。
他知道,不管怎么处理她都残了,既然会对她负责,那就负责到底,不管日后如何,他都不会抛弃她。
残了,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恐怕李魅醒来会无法接受。
处理完身上的鲜血后,鬼狼又拿出了那个曾经救过夜妖的瓶子。
瓶子里的骨灰不多了,但用来就李魅还是够的。
鬼狼把瓶子放在床边,把李魅抱在怀里,左右抱头,右手抱脚,微微一使劲,只听见‘咔嚓’一声断裂的骨头回到了体内。
骨头一入体,昏迷中的李魅痛哼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骨头回到了体内,鬼狼再次把李魅轻放在小床上,让她趴着。
打开了瓶子,把自己的骨灰全部倒在掌心上,洒在李魅后背的伤口上,远远看去那白色的骨灰,宛如白雪,随风而落。
我会负责的【3】
骨灰一粘背,马上被鲜红的鲜血吸收,骨灰一被吸收,鲜红的鲜血瞬间转化成粉红,才转化不久马上又被鲜红的鲜血吞噬,然后再也没见有鲜血冒出。
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逐渐凝固,再也没有一滴血从背上留下。
海上无药,鬼狼也只能先拿骨灰止住她伤口上的血。
从船舱柜子里找来了纱布,抱起李魅轻放在腿上,看见他小麦色的皮肤,鬼狼脸又抹上了一层红晕,连在给她包扎的手都有些颤抖,呼吸急躁得很,QQQQQQQ……(和谐了,保护视野,和谐眼睛……)
一狠心,牙一咬,嘴角马上渗出了一丝鲜血。
为了平静情绪,他咬了破了自己的舌头。
舌头一咬破,神经马上受到刺激,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了下来。
帮李魅包扎好伤口后,鬼狼把她重新放回了小床上,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凝视着她。
从开始遇上她,到拉她下水劝她当守墓人,再到去冥界,又到现在出发去前往无名山,短短两个多月,她的人生就这么被他改变。
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她是那么依赖着他,害怕的时候多是躲在他身后,或者抱着她的手臂颤抖,一声又一声大叔地叫着,现在在听到她叫他大叔,那感觉非常的酸,他该怎么去理清对她的这份感情。
九十年的寿命一刹间就过去,是该勇敢地告诉她,我喜欢你,还是要把这份爱意深藏在心底,此时他已经有了答案。
看了她身子,就该对她负责,哪怕自己只有九十年寿命也要爱到底。他决定了,等她伤好了以后,哪怕她真的残废了,他也要告诉她,我喜欢你。
不,是我爱你。
一个人要向另一个人告白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他已经铁了心,就算失败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他也要试一试。
下定了决心,鬼狼弯下腰,拨开了李魅额头上的头发,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起身离开了船舱。
夜风吹拂的甲板上多了两道人影,一身白色垫衣的鬼狼和一身黑衣的金夜。
我残了【1】
风影萧萧,灰雾茫茫,谁敢问君,心在何处。
甲板上,金夜把船停在了海面上,坐在船头上,看着远方。
微风吹起了那长至耳垂的黑发,在夜幕下闪着幽幽的银光,一身黑衣随风飞扬。
突然,他笑了,笑的那么的苍凉,那阴森苍凉的笑声,在天与海之间回荡,久久不散。
船头上那道萧条落寞的身影,映入了鬼狼的眼帘。
听到他的笑声,不知怎么的鬼狼觉得心脏突然堵住了,非常难受。
他了解金夜此时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打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如果九十年后自己死了,那么他会把李魅交给金夜照顾。
金夜是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李魅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改变,只是一直以为他们是她的朋友,亲人。
所以他必须找个机会说清楚,他不想成为她的亲人或者朋友,而是爱人。
“她……的伤你能治好吗?”坐在船头上的金夜有些迟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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