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来,二郎神从未近距离与女子接触,如今美人在抱,心底早已翻起了巨浪,心脏猛然,一丝丝奇异的感觉直冲他的奇经八脉。
感受到体内的不对劲,二郎神低头看着怀中脸色眼睛深红如血,拼命挣扎的李魅,喃喃地道:“我这是怎么了?”
走火入魔的李魅见无法从这人怀里挣脱,狠瞪着他,嘴巴张开,像刚学会说话的婴儿一样,不清不楚地说出了三个字:“放—开—我。”
“我不放。”说完,二朗诵的右手又紧了紧,好像要把她融为一体。
“那—就—死!”李魅更狠地瞪着他,火红似深红的眼睛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火。
听到死字,二郎神完全清醒了,体内的巨浪逐渐被一层层焦虑代替。
“魅,醒醒,再不清醒你会死的。你不想复活了吗?你不想回阳界见你家人了吗?你不想见到你喜欢的人了吗?”二郎神放开了李魅的手,松开了抓着李魅柳腰的右手,改抓李魅的肩膀,大声地问道。
二郎神洪亮的声音快速地灌进了李魅的空白如纸的大脑中,一幕又一幕场景浮现在她眼前。
危在旦夕撒豆成兵【19】
被魔气入侵消去的记忆逐渐重组,原本深红的眼睛和脸色,缓缓淡化。
这一切全靠二郎神的那句:“你不想复活了吗?你不想回阳界见你家人了吗?你不想见到你喜欢的人了吗?”
她想复活,只有复活了才像个人一样,双脚着地,走着路,跑着步,活着。不像死了的人,整日飘在半空,常年双脚无法着地。而且她还肩负着阳界千万人的性命,只有尽快到达无名山,才能了解无名山的现状。
他想家人,算起来也出来三个月了,从小没离开过家人,没出过远门的她,怎么会不想家,即使那个家对她来说很陌生,但那也是家。
说到喜欢的人,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样脸色苍白却俊美绝伦的脸,永远都是一身白色长袍,长发束起一半,留一半披在脑后的男子,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他很坏,后来经过无数次的接触,一次的关怀备至,数十场灾难下来他很少笑了,在灾难压境的情况下,他也笑不出来。
她永远忘不了那些话:
“是我拖累了你,让你继承守墓人,现在还害你受了伤,对不起。”
“我不要当你大叔。”
“丫头,你知道吗?比起亲人,我更愿意当你朋友。”
“以后,就算我不吃也不会让你饿肚子。”
“我鬼狼发誓,要是我抛弃你,我永世不得超生。”
……
一句又一句话在李魅逐渐多彩的脑海里回荡,这些话对她来说分量太重了,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吃饱喝足穿暖,有人爱有人关心,就够了。
而此时,在她大脑中另一张脸浮现在了她眼前,一头长到耳际的黑发,脸色苍白,轮廓精美细致,一身黑衣。
从遇到他那天起,他就跟着她,她一路下来受尽了他的照顾。
“魅,等等我。”
“魅,你一定要幸福。”
“我知道,现在我失去了拥有你的权利,但我愿意等,九十年后,鬼狼不在了就由我来照顾你,哪怕千万年我金夜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做你的羽翼保护你,做你的朋友关照你,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当你的爱人。”
危在旦夕撒豆成兵【20】
一切的一切,从幼时到长大,再到遇到这两名钟情于她的男子,人生历程中的每一段记忆完全重组。
……
李魅仿佛重新走了从前的人生一遍,生活的苦,缺少关爱的痛,疏远的恨,被爱的甜,被喜欢的无奈,从懂事到今天,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酸甜苦辣,她都经历了。
都说八十后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可为什么她过得那么苦,那么累。
在李魅脸色发生变化之前,二郎神就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打扰到她,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倒退了一米,站到一米外。
而二郎神的周围随即布满了重兵,在百万大军中抽出了千名精锐,都派去保护身受重伤的二郎神。
天界可以没有他们,当绝对不能没有二郎神!
在二郎神的身后数十米外,天魔正挥动板斧,板斧引起劲风,如一头嗜血的野狼,疯狂地虐杀者周围的天兵。
现在,已经有上万名天兵死于他斧下,而现在二郎神又身受重伤,谁还能擒住他,阻止他进犯天界。
在二郎神前方一米外的李魅身体宛如木头,飘在半空,连眼睛都不见眨动一下。
她还没从重组的记忆中恢复过来,但她的眼睛和脸色都恢复正常,被金属物质包裹的银色皮肤格外显眼。
在这厮杀声中,半空中一身染了二郎神鲜血的长裙,配上她一动不动的状态,居然产生一种静止的美。
这种静止的美中蕴含了纯美的圣洁,少许的妖媚,看上去像极了一位经过名家精工细雕的人偶。
可她不是人偶!
……
数分钟下来,李魅一直维持着漂在半空,双手甚至,双腿微曲,头垂下的状态。
而一米外的二郎神目光从放开她那一秒起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看到脸色恢复到苍白的李魅,二郎神压抑在心头的焦虑,悄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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