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里面?”她问。
桂律师点点头。“你的故事有一点是事实。迪睦在丛林生活了很久。他离开文明社会太久。他必须保持敏感,因为生死常系于一发之间。
“你,是在那卧室里。卧室门一开,女用的香水味进入迪睦的鼻子。科尔又把门闭上。然后和你低声说话。
“突然迪睦了解……你已经变成科尔的太太了。心情突然发生变化。一切都改变了,太迟了。他把本来捏在手里的手枪,抛出窗外,落入了浓密灌木丛做成的篱笆里。他想吐,又觉到自己受不了要昏倒了。他冲出房门,跑下楼梯,进入黑夜的空间里。”
桂律师把话停下,二脚分开站着,面对着她。他的指控,等于一拳打在她心窝上。
她没有哭。她等着,很镇静地看着他,但好像突然身体变小了点。
最后她说:“我告诉过他,绝对不能这样对别人说。”
桂律师说:“安迪睦说谎本领十分差,只要稍用点心思他更差。他不喜欢争执。我本来也相信他,但是明天本案要开庭了。可能我们必须要让他坐到证人席去让地方检察官来诘问。所以今天早上我们预习了一次,由我做地方检察官来诘问他,看他能否受得住。”
全室紧张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现在知道了。”桂律师苦涩地下着结论,把头转开。
“我真抱歉。”狄丽芍说。眼睛是干的声音很镇静。
“你应该抱歉。”桂律师甩她一句。
“你是不是在卧室里?”我问耿丽芍。
“不在。”她很快地回答,但并未加强话气。
“这种否认并不高明,”桂说:“你是绝对免不了会叫上证人席的。加点感情进去。”
“不在里面!”她叫道。
“这还象话。”桂说。
我说:“你的不在场时间证人是一个姓魏的加油站老阁。他九点钟打烊的时候,你在加油。是吗?”
她说:“这时间证人很有力。”
我说:“地检处找到一位叫万尚模的牧场主人,他当天九点不到七分,开车经过那加油站想加油,但是加油站已经打烊了。”
她用舌头润湿一下嘴唇:“他的表一定慢了。”
巴纳说:“老天,赖!这个证人是绝对铁硬的。姓魏的在地检处作证,他们也用各种方法想打破他证词。姓万的才真是弄错了。”
我还是看着狄丽芍。“是她在和我们玩花样。”我告诉桂律师。
桂律师转头向她。“丽芍,明天就要开庭了。你千万不可以对我们说谎。也说谎不起,会全军覆没的。这里的人都是你朋友。我们这些人在争取你一生中想要的东西。现在这情况下,你再要对我们说谎,就和自杀差不多了。请你告诉我们事实。”
“我已把事实告诉你们了。”她说。
桂律师把头转过来,看着我说:“你怎么说,唐诺?”
“我想她在说谎。”
白莎说:“唐诺,你不能……”
“为什么我不能?”我插嘴道:“巴纳,把遗嘱认证法第二百五十八条念给她听听。”
“那一条,你说。”
“第二百五十八条。”我说
狄丽芍看着我:“你是律师?”
“他本来是,”白莎说:“他法学院毕业。这小子聪明得紧。你要是在说谎,宝贝,最好快点讲老实话。”
桂律师忙着翻遗嘱法。
“找到了。”
“是的。”他说。
“念给她听太啰唆。我来告诉她大意吧……
“简单的说,不论遗嘱是怎么规定的,把立遗嘱人谋杀或伤害致死的罪犯,不能获得遗产中一分一毫钱。”
桂律师看看狄太太,又看看我。他脸色雪白。“老天!”他说。
“快说吧!”我告诉狄丽芍:“我们要实情。”
她眼睛平视着我。“你是替我工作的人。”她说:“你没有权利说我在说谎。”
“当然有权!我替你工作,要为你利益努力。在一切尚未太晚之前,要救你一把。”
她说:“枪声响的时候,我不在房子里。”
“你在那里?”
“去圣地亚哥路上。”
“我们再想想,在那里?”我说。
“好,”她说:“我把事实告诉你。我真的是在去圣地亚哥的公路上,但是我没有办法证明。开加油站的魏先生,是弄错了。他以为他九点钟把加油站打烊。实际上那天他没有上发条。表在七点钟就停了。他打开收音机听时间。有个节目七点十五分结束,他以为是七点三十分结束。他把表拨成快十五分钟了。他作证之后才发现出了这个错误。作证的时候他死咬活咬时间是绝对正确的。他作证他才对过电台的时间不到二小时。每个人都以为他是照电台报时对的时间。事实上不是的,他是照一个节目结束对的时。他对节目结束时间估错了十五分钟。”
“后来他自己知道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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