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他说。
“我要和你讲点坦白的话。”我告诉他。
他没穿上衣,衬衫领打开,大大的下颔骨向前明显突出,向下望着我,在研究怎样处理我。
我说:“我有很多消息,可能对你有点用处。”
“什么鬼主意,对楼下的说你姓韦?”
“我认为我用赖唐诺比用韦君来不容易见到你。”
他站在那里,恶狗挡道,在动脑筋。
我迈步向前,好像本该如此,充满信心。“你会喜欢我给你的消息的。”我告诉他。
他向侧移步,让我经过他身旁,把门踢上,指张椅子叫我坐下。
这是可以长期租、月租或日租的公寓。高先生租的有三房或四房,客厅里家具齐全的。他显然常在这里招待客人。一架可移动的吧台在客厅的一隅,足可供一打客人的各色酒杯齐全。前排的酒瓶里剩酒每瓶有一半或三分之一。后排备用的都是各种牌子的未开名酒。
“好吧!”他咆哮着说:“是什么消息?”
我说:“假如你坦白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我一定可以供给你要的消息。”
“我告诉过你我要什么。”他说:“我要找韦太太。”
“你为什么要找她?”
“这不干你屁事,我就是要找她。”
“当然,动机很重要,”我说:“你找她是为了钱、为了情,还为了其它什么?这女人实在漂亮!我本来从她照片就在想说她好看,但是照片哪能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她全身反射出生命,活力……”
他自椅中坐直,人向前倾:“你是说,你见过她了?”
“当然。”我说。
“你是说你找到她了?”
“不找到她,能见到她吗?”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
“她在哪里?”
我说:“我先有几件事要弄弄清楚。”
“什么事?”
“你记得你最后一次在我们办公室,那时候我要打电话找一位在凶杀组工作的朋友?”
“是的。”
“我告诉他,依据韦君来一位邻居叫林太太的说,她在晚上听到一场吵架,听到一下打击,看到姓韦的肩上扛了一包东西离开,她认为这是个尸体包在地毯里。你记得吗?”
“我记得这一段话。”
“我就是这样说的,是吗?”
“你就是这样说的,是的。”
“你是不是可以记得,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自己认为韦先生已经把太太杀了。我只是把我和林太太的对话,向警方报告,是吗?”
他想说什么,但停住了,两眼瞇成一线道:“你对这一点好像很重视似的?”
“我只是要知道,你对当时的事回忆很正确。”
他对我的话仔细想了一下,问道:“韦太太在哪里?”
“霜都路一六三八号。”
“当然,这我知道,是他们的地址。”
“前天她就在那里,她真是漂亮。”
“你说她回家了?”高劳顿问。
“她回来把家整一整,把脏盘子都洗了,把床铺了,烟灰缸也清了……”
“你说是前天,她在那边?”
“是的。”
“那你前天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已经把我们开除了,我就忙别的案子去了。”
他站起来,把衬衫扣子扣好,打上领带,拿起一件搭在椅背上的上衣,把手臂向袖子里装,说道:“走,我们一起走。你可以指给我看。你和她说过话了?”
“当然和她说过话。”
“好,我们快走。”
我说:“我要请你写张纸条给我,证明我打电话时的立场,以免我被凶杀组的朋友误解,以为我……”
“当然,当然,这一点包在我身上,我会关照你的,赖先生。只是你前天就该告诉我的,我费了不知多少手脚想找到这个女人,只是没想到她会回家,这是全世界我最想不到的地方。”
“她是回去了。要不是你把我们解雇了,你可能已经见到她,把生意谈妥,早已打道回德州去了。”
“我承认我错了,赖先生。我低估你的能力。”
“谢谢。”
“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有关写给我那电话的内容的纸条……”
“先要看你对韦太太的事有没有骗人……我一见到她,你要我写什么纸条都可以。我会自己写,亲笔签名。”
“要不要用我的车子去?”
“我来开车。”他告诉我。
我们走过大厅,他把钥匙交给楼下职员,说道:“我要出去两个小时。走吧,赖先生。”
职员听见他叫我赖先生,扬起一条眉毛,怀疑地说:“再见,韦先生。”
“再见。”我用一样语调,相等度死样回答他。
我们利用他的车子出去,他是一个很好的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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