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过中院,罗宾来到了客厅外,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能开千锁万锁的多用钥匙,没有用手电筒的灯照着,他很快就开启了门上的锁子,简直轻松自如。这都靠了罗宾上次已经见识过这把锁,心中已经把它的外形特性想了个清清楚楚。
房间里静得出奇,一丝响动也听不着。罗宾马上拧亮手电,向周围看了看,然后满心欢喜地推开放图书的房间的门,胸有成竹地迈进门去。
一来到这间屋子,罗宾首先想到的是看看波斯毯的后面有什么情况,因为在第一次来访时,他就明显地意识到似乎有人躲在房间里听他和老伯爵的谈话,而波斯毯的后面就有很大的藏人嫌疑,所以,他一进来就把手伸向了波斯毯的后面。然而,毯子的后面什么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人藏在那里了。
“可是我那阵儿一直感觉到有人正在监视着我的行动,在偷听我的谈话,难道是我的感觉发生问题了吗?”罗宾对这个问题始终抱有怀疑,但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壁炉旁侧的那扇门。原来,这间房屋是一个宽敞优雅的大接待室。
里面的摆设简直太昂贵,太奢侈了。每一件家俱,每一个装饰都是艺术价值极高的珍品。路易十五年代时的大沙发椅,还有用象的牙齿雕琢的棋子,这里似乎是一个收藏室而并非是一个接待室了。
罗宾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低低地吹了声胜利的呼啸,心里在默想着什么。
“说实话,我应该再拜访一次,不单单我要来,我还会领几个人一块来参观一下这些宝贝。”
他走出接待室,穿过台球厅,就踱进了又一个房间,那里修着一座精致的大壁炉。罗宾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竟然是一间餐厅。
“多么精巧别致的壁炉呀!遗憾的是我不能够搬走它。因为我对文艺复兴时代的壁炉也很偏爱。唉呀!多美丽的瓷盘哟!这一切真是令我陶醉。对不起,伯爵,请你允许我先睹为快了。
罗宾默默地站立在散发着历史凝聚味的盛放餐具的木柜边,从中挑选出一件瓷盘。他为什么不先挑出其他的一件呢?因为这个瓷盘上的图案很特别,那是一幅绛紫色的三色横花的图样。
“太伟大了,简直是巧夺天工呀!”
有了这番赞叹,他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仔细地鉴赏这许多用具,宛如在一个展览大厅参观一般。
感受完历史的佳作,罗宾一边回味,一边继续向前走着。忽然,罗宾在手电光的灯亮下发现了一幅令人惊奇的图画。
画上描绘的图案一看便知是围猎时的场景。整个画面的主体是一只身体庞大的野猪,它在孤军同那些凶恶的猎犬们对峙。猎犬丧心病狂地一拥而来,而野猪不甘示弱,它仰起脑袋,挥动着尖利的爪子,在等待时机来攻击那些围在自己面前的恶犬。野猪几乎已出离了恼怒,它怒火中烧,眼珠子也因为紧张而圆睁着,满眼火烧般通红。一种浓烈的求生的欲望,一种抗击命运的搏动淋漓尽致地都渗透在这幅作品中了,里面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动感。
罗宾深深地被这幅画所折服,为了把整幅作品的轮廓构成原原本本地看个清楚,他又靠近了几步。他手中的手电光亮完全把这只野兽给照亮了,激活了,野猪也仿佛显得愈加凶狠暴虐,使人看了,就会产生一种野猪即将从画中跳跃出来而要扑向于你的精神紧迫感。这幅作品简直大令人惊讶了。
因此,罗宾又向前靠了两步,想认清楚画是出自谁的手笔,可是,画面的右下角的作者的名字处已一片模糊,认也认不出了。他心想也许登上椅子站高些就能够看仔细了。因此,他就伸手将旁侧的椅子拉到身边,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和椅子猛然一下僵在了那里,像定住了似的。
就因为罗宾在拉椅子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令人惊悸的惨叫,那声音也许都称不上叫声了,应用悲鸣或者是呻吟声来形容,这一声惨叫浸满了极端的痛楚和哀怨。一会儿,又响起了一连串沉重的声响,仿佛是从地面下发出的,声音延响着,忽远忽近,忽有忽无,一阵恐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屋来。
这种恐怖的声响,就是机智勇敢的罗宾听了,也禁不住身上似乎要冒出冷汗来。
城堡里正熟睡的人们也被那一声惨叫给惊醒了,罗宾也赶忙悄悄地低身藏在了高背椅子的后面。
他一边还在全身心地探听着,就是再有丝毫的动静他也不会忽略的。可奇怪的是,自从那声惨叫响过后,一切都又恢复平静了,甚至地上落一根绣花针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听到。这种宁静简直太出奇了,一令人窒息。宁静的背后谁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危险。而这么一座城堡里,仿佛只有罗宾存在,就再也听不到别人的什么动静了。
“这里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一阵糊涂的感觉在罗宾的心头游荡着,他也在努力地寻找头绪。为了弄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宽敞的厅房中经过,顺手推启了对面的房门。
“啊,我的天哪!”
只借着手电光扫了一眼,罗宾就惊呆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缓过神儿来。
原来,这个房间是老伯爵的艺术品的珍藏库,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一件件价值连城的艺术表品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幅幅名画令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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