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奈露出了得意的笑,然后带着那纸袋,扬长而去。
又过了一段日子,贝修警官到布奈的私人侦探社造访。
“呀,是贝修来了,你的到来让我感到真的很高兴。”
布奈好像真的兴高采烈似的,走上前去紧紧拥抱住贝修警官。
“布奈!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贝修警官真诚直率地向布奈道歉。两人之间的不和也迅速地消失得没有踪迹,两个人握手言和了。
“布奈,恳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对这案子我是束手无策了。”
“不,你已经尽你所能,你真让我肃然起敬,只不过因为盗贼的手法很是诡异,你才会无所作为。”
“那么,你已找出了谜底,知道谁是案犯啦?快告诉我!”
“你莫要太着急,最关键的还是取回你的股票,你那12张非洲股票。”
“我的股票……有希望回来吗?”
“当然能,这事我能打包票!”
“谁是小偷呢?”
“便是女管理员雅奴太太。”
“哦,真的是她,我也曾深深地怀疑她。”
“遗憾的是你只是浮光掠影地调查了一番!没有扩大你的调查范围,查一查她的家庭背景,你就能判断出雅奴太太是案犯!”
“然而,她的房间我进行了细致的搜查,没发现什么疑迹。”
“当然你不会找到!她就没把股票放在她屋中!”
“那她把那包股票藏在哪啦?”
“没有!她并没把那包股票藏在什么别的地方,那包股票还在公寓里面,只不过跟没有一样罢了。”
“你又在讲谜语!雅贝林小姐说过你讲了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话,你所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至于,这个意思是……”
布奈故意拖着不说出谜底,恶作剧般地卖关子。
“关于谜底,不要太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地把谜底揭开。我们现在接着说有关你对雅奴太太调查的事。
“你的调查一点也不深入,对她的背景当然一无所知了。”
“那么,她什么背景呢?”
“说起来她可真是个命苦的女人,一贯勤勤恳恳又老实巴交。然而,自从她丈夫辞世以后她便是苦上加霜。估计你也能看明白,她这个管理员非常辛苦却是薪水很少。”
“然而,与她相依为命的儿子长大后却是不孝之徒。年岁很小时便离家出走,很少回家,当然,他要回到家中,肯定是他的口袋光光,于是便要伸手要钱。
“孤儿寡母的生活,使得雅奴太太很是溺爱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个无恶不做的坏蛋,年纪轻轻时便加入了巴黎贫民区的流氓组织。只要他开口要钱,雅奴太太哪一次也不敢拒绝他。
“因此,她千辛万苦工作得来的积蓄,被她的儿子一次又一次地掏空,无论她怎样努力工作,也只能艰难度日。
“更可怕的是,雅奴太太溺爱儿子到了极点,每当她的儿子要钱时,即便她没有钱,也要借债给她的儿子,一次又一次,雅奴太太的财产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个恶棍,应该受到警方的教育!”
“这真的是你们的工作职责。但是,你们并没有把工作做好,巴黎的恶棍和少年流氓有很多,也许是巴黎的警察少得可怜!
“我晓得,警察该做的事有很多!”
“不管怎样,雅奴太太对儿子的宠爱,就像母兽疼爱小兽一样,不管儿子向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辩善恶美丑,一概答应。她只懂得一味地溺爱,却全然不知管教约束,真可谓母爱的悲哀!雅奴太太也是让人感到又悲又怜!”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儿子又来要钱,然而她的手头连一个子儿也没有。并且她在朋友那里早已债台高筑,已没什么法子可想。她害怕自己若是不筹到钱,儿子会发脾气。
“那天早晨她去打扫凯奇的卧室,发现床旁的小桌子上放着股票。
“她几次伸出手去,想把它偷走,又几次缩了回去,因为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理智与犯罪纠缠着,最后犯罪占了上风,她还是把那包股票拿走了,并将它藏好,以待儿子来的时候给他。”
“这是不是说,我那12张非洲股票已落入那小恶棍之手?”
贝修警官连忙问。
“不,它们安然无恙!”
“是吗?它们在哪?”闻听此语,贝修警官情绪高涨地问。
“你想它在哪就在哪!”
“你说什么呀?”
“就在你的口袋里!”
布奈又露出了玩笑时的神态。
“你怎么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还拿我当猴要呀!”
“我并没有捉弄你!贝修,你摸一摸就知道了,你外衣的右口袋!”
听到布奈的话后,贝修警官将手伸到外衣右口袋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并抓出了一个大信封。
在信封的外皮上,明明白白地写道:送给亲爱的朋友贝修。
字迹很是粗犷潇洒,贝修警官一望便知那是布奈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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