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又是他干的……这个家伙……这下全都完了。’她当时就像疯了一样,突然拿起
一瓶药水,一口喝了下去。”
“后来呢?”
“后来,我和丈夫把她抬进了房间。她痛苦得要死。”
“谁告诉您我的地址和姓名呢?”
“医生给她处置时,她自己告诉我的。于是,我就立即给您打了电话。”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情况吗?……”
“没有。我知道克拉瑞丝遭遇的烦恼事太多了,她不愿意再声张出去。”。
“我可以看看她吗?”
“这会儿她正在睡觉。医生说了她不能受一点刺激。”
“医生对她的健康是怎么说的?”
“他担心她发烧,怕她过度兴奋或精神冲动,那样的话,她有可能再次服毒。
而再一次服毒……”
“怎样才能防止呢?”
“一两个星期内必须让她得到绝对的安静。而这怎么能够做到呢,因为她的小亚
克……”
罗平打断她的话,说:
“您说只要能找到她的儿子……”
“这是显然的,只要找到她的儿子,她就会恢复的。”
“您肯定?……您能肯定吗?……果真是这样,对吗?……就这样,等梅尔奇夫人
醒来后,您就告诉她我留下了话:今晚午夜之前,我一定把她的儿子找回来。
今晚午夜之前。我说话一定算数。”
罗平说完,立刻离开房间,钻进汽车,冲司机喊道:
“马上去巴黎,到拉马丁街心公园,德珀勒克议员家。”
六、死刑难逃
罗平的汽车里备有书刊、纸张和笔墨,就像一个办公室。此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
的演员化妆室。里面备有一个装满各种化妆品的小匣子,一个装着各式衣服的大箱子,
另外,还有一个盛日常杂物的箱子,里面装了一些雨伞、手杖、围巾、夹鼻眼镜等用具。
总之,一应俱全,乘车途中就可以改头换面地打扮一番。
于是,当晚6点多钟,到德珀勒克议员的花园门前按铃时,他已是一位身材矮胖、
头戴礼帽、满脸络腮胡、戴着夹鼻眼镜的老先生了。
看门女仆把他带到楼门台阶前。此刻,维克朵娃听到铃声也出来了。
他问道:
“我是维尔纳医生,请问德珀勒克先生能否接见?”
“德用勒克先生正在屋里。不过,这个时候……”
“请转交我的名片。”
他在名片上写了几个字:“受梅尔奇夫人委托前来。”然后,他又叮嘱道:
“把这个给他,他一定会见我。”
“不过……”维克朵娃还想说什么。
“嗨!你这个老太婆,让你去你就去,跟我摆什么架子。”
她一下子呆住了,结结巴巴地说:
“你啊!……原来是你!”
“你认错了,我是路易十四国王。”
他把她拉到前厅的一个角落,说:
“听我说,……等会儿我跟他谈时,你就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好行李,马上
离开这里。”
“为什么?”
“先别问,就照我说的去做。我的汽车就停在大街拐角上,快去吧,去通报我的姓
名,我在办公室里等着。”
“这里太黑。”
“开开灯。”
她把灯打开,罗平则独自留在前厅。
“应该在这儿,”罗平坐下来想道,“那个水晶瓶塞就在这儿。要么德珀勒克总是
把它带在身上……不,不可能。他准是找到了一个可靠的隐藏之处,一定会把它藏在哪
儿的。这个秘密之处肯定非常牢靠,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发觉……”
他仔细察看房间的每一件物品,忽然想起德珀勒克曾写给普拉斯威尔的那封信:
“那玩艺儿就放在那儿,伸手便可拿到,我尊敬的朋友……你的手甚至已经碰到它
了……再往前那么一点点,就到你的手里了……”
自从发生那事件以后,德珀勒克的房间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模样,桌子上依然摆放
着原来的物品:书刊、帐簿、墨水、放邮票的小盒子、烟丝、烟斗等等,被很多手反复
翻动过的东西。
“嘿!这个家伙!”罗平心里想道,“既狠毒又狡猾,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
尽管罗平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如何进行都心中有数,但是再次跟这位对手打交道的
风险,他还是没有把握。德珀勒克在较量中可能占上风,并把他们之间的话题扭转到与
罗平所设想的完全相反的方向。罗平不禁为此感到恼火。
听到来人的走路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德珀勒克迈进屋来。
他没说话,只向罗平打了个手势,请他重新坐下,自己也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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