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丽瞥了自己男朋友一眼,好像完全没有管自己。他的眼光只是盯着陈沙冰兔毛背心里的两只小兔子。一个寒假过去,陈沙冰越发漂亮丰腴。
“寒假去哪里耍了?”常丽夹起一块猴头菇塞到嘴里,多汁芬芳中夹杂着大自然菇类特有的鲜甜。
陈沙冰愣了一下,笑道:“去了一趟乡下。”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常丽半嫉妒半羡慕,多半是去韩国整容了,鼻子隆得技术高超极了。
饭店的老板娘端来了许多新鲜的木耳和菌类,几个人大快朵颐,陈沙冰话不多,只是低头吃着,偶尔搭腔。
吃到天黑,钟鹏自告奋勇送陈沙冰回宿舍,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常丽陪曹耀新去买东西,其他人便作鸟兽散。
“可以牵你的手吗?”钟鹏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问着上学期问过无数次的话,心里祈祷着奇迹可以发生。
陈沙冰停了下来,伸出自己的手,她戴了咖啡色的美瞳,月光下的双眼,散发着迷离诱人的光芒。
钟鹏简直不敢相信,开学第一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白雪公主不仅愿意跟自己共进晚餐,还伸出了纤纤玉手。
钟鹏决定连续三天不洗手。
电影院
这次大一新生来势汹汹,人数众多,新的宿舍还没开始建。陈沙冰原本单独的一间大宿舍这学期没办法再继续拥有,需要搬出来跟隔壁的常丽一起住。辅导员张伟东小心翼翼地跟陈沙冰商量搬宿舍的事,这位公主的脾气在中文系是出了名的差,去年下半年提出来的时候差点儿没惊动校长,偏偏这种女孩儿还有那么多男生喜欢,“你看,常丽也是我们一个班的,李培之又去了国外,刚好有个空铺,最多你们宿舍我不再安排别人就是。”
常丽也附和着:“我这个人习惯很好的,你放心了。”
陈沙冰对辅导员点点头:“我听您的安排就是了。”
张伟东有点儿诧异,难道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女人?站在旁边的钟鹏忽然觉得陈沙冰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孤僻、泼辣,反而很懂事。
用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陈沙冰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搬到隔壁,李培之搬走以后,宿舍一直空空荡荡,怪可怕的。
常丽问陈沙冰:“这么快就答应那小子了。我看今天搬家的时候他跟中了邪似的,还叫你亲爱的,你以前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
陈沙冰收拾着自己的抽屉:“以前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常丽在电脑前“嗯”了一声。
陈沙冰换了睡衣在镜子前卸妆:“对了,我告诉你一件诡异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常丽惊恐地睁开眼睛:“你说吧,但……别说太细,我胆子小着呢。”
“寒假我跟我姑到我父母墓地去上坟,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样子,我一出生他们就出车祸死了,是我姑带我到了城市里。母亲和父亲都在我睡着的时候坐在我床边,牵着我的手,他们的手是冰冷的。”
“啊,后来呢?”
“我母亲长得很漂亮,长长的头发。”陈沙冰一边说话一边对着镜子梳头,声音幽幽的,“她说希望看到我找一个男朋友,最好是属猪的,说我的命太硬,跟属猪的合得来。我想了想,钟鹏不错,虽然去年我拒绝过他,但我要听母亲的话。我父亲却表示反对,说我一个人在世上太孤单,一定要带我走。”
常丽点点头:“父母想你了才会托梦给你,这个很正常。”
“可是你知道吗,自从乡下上坟回来后,我姑的司机在晚上莫名其妙地迷了路,车狠狠地撞在树上。我的头皮破了一大块,所以我把头发烫卷了,我猜是父亲想我去陪他。从医院出来后我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这些都是医生看不出来的,我怀疑是我死去的父亲搞的鬼,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半夜里总能看见些若有若无的影子,我根本不敢说,常丽,你会不会觉得我语无伦次,像个神经病?”
常丽安慰道:“也许是伤到大脑造成间歇性失忆,不过还好,你能记得我,不算太严重,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你尽管问我就是。”
陈沙冰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宿舍以前就是一个乱葬岗,很多孤单的坟就在我们脚下,窗外的东西,你是看不见的,那些奇怪的人,飘着半透明的身体,其实就在你和我的身边。”
常丽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耳朵,“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个胆小鬼,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吧,我擦完护手霜就睡嘛。”陈沙冰涂完手以后又打开一瓶精华液拍脸,“我觉得SK-II的东西还是好用,贵得有理由。”
常丽待了两分钟,拉起被子睡了。
钟鹏为了新女朋友,买了一辆新摩托车,这几个月只要不下雨,早晨必定准时在宿舍楼下等陈沙冰下楼,然后送她去教室。曹耀新用的是旧自行车,常丽觉得没有面子,埋怨归埋怨,还是心安理得地坐上去,摇摇摆摆地到教室。
陈沙冰果然如她自己所说,有时候稀里糊涂到连自己习惯的座位都忘记了。陈沙冰喜欢坐在最后一排,这样方便翘课,但这学期她却永远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很少迟到,从不逃课。在食堂也愿意跟其他的同学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经常记不起班上同学的名字,也难怪,去年她根本就不跟班上同学来往。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枚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