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收到一个电话,说进入复试了,由总经理亲自挑选秘书。
一共是三个女孩儿入围。
楚佩第一个被叫进去,办公室气氛显得有点儿怪,窗帘厚重,灯光昏暗,空气中飘荡着某种迷魂香的味道。
屋子里并没有面试者的身影,办公桌前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在此办公,垃圾篓里有几张废纸。
楚佩凑近一看,似乎是财务报表之类的纸揉在里面,拣起来,打开办公桌旁的碎纸机,把文件粉碎了,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然后从包包里拿出几张卸妆用的湿纸巾,把办公桌抹干净,出了门。
关子冠在隔壁的监控室满意地点点头,对在旁边的成苗道:“你去跟她交接吧!”
“关总,剩下的两个?”成苗的肚子已经看得出来怀孕的迹象。
“不用面试了,就她吧。”关子冠走出了监控室。
成苗拿着厚厚一叠文件交给第二天来上班的楚佩:“你好好工作,一定会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
楚佩点点头,想不到自己的求职之路如此顺利,“对了,总经理是个怎样的人,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你最好不要去他的住处,切记。”
楚佩到下午才看到关子冠,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你就是楚佩?”
总经理竟然是在人才市场上遇见的那个老头儿,文件夹全部掉在地上,慌忙之中赶紧弯腰拣起来,露出脖子下隐隐约约的乳沟。
关子冠扫了一眼:“我们也算有缘,刚好那天你去找工作,我在那里等人。”
“后来你等到你要等的朋友吗?”楚佩好奇地问。
“没有。”关子冠的眼神黯然。
楚佩没有多问。
楚佩的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隔壁,只要关子冠不把窗帘全部拉下,就能看个一清二楚,公司办公室人对楚佩的到来在加州红酒吧做了一个欢迎party,楚佩喝得醉醺醺的被几个同事塞在出租车里送了回去。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去他家,记住,别去他家。”
黑暗中,床似乎往下陷,楚佩想动却无法动弹,谁上了床,耳边全是求救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掐着自己的脖子,濒临死亡的感觉。
早晨,老妈把自己推醒:“还睡啊,上班要迟到了。”
果然迟到了。
关子冠的脸上没有表情:“也许你晚上约会太晚了。”
楚佩本来想说昨天没有约会,只是跟办公室的同事联络感情喝酒唱K,又觉得解释也是多余,干脆不理不睬,直接到座位上去了。
下午的工作就是开会,下班之前楚佩要把会议纪要送到关子冠手中,走到办公室门口,有点儿匆忙,地板很滑,关子冠看见楚佩一路从门口直接扑倒在自己脚下,劈了个叉,丝袜都裂开至大腿。
她就这样湿漉漉地看着自己,眼泪在眼眶里转动,楚楚动人的楚佩的脚踝一下子肿起来老高,被关子冠扶起来,全身瘫软着陷入沙发里,高跟鞋脱掉,雪白的脚趾上涂抹着粉色的指甲油,在肉色丝袜里若隐若现。
关子冠吞了一下口水:“你……没事吧。”
楚佩是痛苦的表情:“脚断了。”
“倒不至于。”关子冠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跌打油,将她的脚从丝袜里解脱出来,涂在肿起的脚踝上,用手覆盖着,轻轻地揉搓。
楚佩疼得眼泪掉下来。
关子冠也不理会,只是叫她的脚不要乱动,手却不停地揉。
楚佩脚一瘸一拐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还不忘鞠躬,弄得关子冠有点儿脸红。
成苗的警告
发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楚佩高兴地把钱全部换成五百张十块的,放在床上,一会儿就要全部交给母亲大人了,然后到老妈那儿领些零花钱来用,老妈叹息一声,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快乐,把那个男人忘了吧。
周末真安静,家里剩下自己一个人,想到这一个月以来关子冠对自己的照顾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外出应酬的时候不允许自己代酒,宁愿自己醉到稀里糊涂;经常当众夸奖自己的方案做得漂亮,把样本拿去让企划部的人去学习;明明自己在安排会议的文件上把日期弄错了,8月18号的会议通知时间写成8月19号,竟然宣布一年都从不改变的每周一公司例会规定改为了每周二,开会的时候楚佩弱弱地提出为了进一步提高公司管理效率,部门经理以上人员补休一定要填单报总经理秘书交总经理审核以及出差报销的酒店级别只限三星而不是原来的四星。许多人持反对意见,认为给中高层的管理空间太小,福利太差,不利于留用人才等。
关子冠站起来说:“我觉得很好,有意见的会后到办公室来找我私下反映。”
那一刻,关子冠看见楚佩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光芒除了感激还有一些更特殊的东西。
那次散会后,楚佩特意对关子冠说:“关总,今天谢谢你的支持。”
谁料他竟然认真了:“准备怎么谢我?”
楚佩说:“您说怎么谢吧。”
关子冠的眼角皱纹并不深,精于保养,嘴巴动了动,说出几个字:“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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