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算了,快开车吧。"
刘默默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办法,蒋小楼根本不会开车。虽然现如今汽车驾驶是刑警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但蒋小楼一直以没时间为由不愿去学,为此被扣了两个月奖金也不在乎。
车开动之后,蒋小楼眼望着窗外,好像心不在焉地问道:"你从那个大堂经理口中打听出什么没有?"
"没有,她说死者是个生客,要不是那天发生调戏女服务员的事,她可能都不记得接待过这么一个客人了。"说完她回了一下头,问道:"你呢,找那个女服务员问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回答如此简短,已没必要再打听询问细节,但刨根问底是刘默默的一贯作风,故而追问道:"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唯一的收获就是又认识了一个美女。"
刘默默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正琢磨着用什么话来挖苦他,蒋小楼却突然问道:"尸检结果是今天上午出来吗?"他总是这样一句玩笑话后面跟着正经话,让人摸不着头绪。
"最迟今天中午。"停了一下,语气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
"顶多就是证实一下我们之前的分析,不会有什么新发现的,这点你就别奢望了。"
"那……案子怎么往下查?"
"慢慢查。"蒋小楼说着突然坐起来,望着车窗外某处说道:"快、快停车。"
汽车戛然一声停在路边,刘默默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蒋小楼指着路边一家糕饼店说道:"不知道这种店有没有南瓜饼卖?"
"南瓜饼?"
蒋小楼笑了笑说道:"某人想吃南瓜饼了,要我中午下班务必买点回去,不然不给我做饭……"
刘默默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瞪着他,"蒋小楼,我鄙视你啊!"
大概是因为没到吃饭的正点,糕饼店一个客人没有,店面里只有一个黑脸的小伙子坐在摆满各种糕点的玻璃柜前发呆也不是发呆,而是目光炯炯地望着对面某处,蒋小楼好奇地顺着目光看去,只有一片雪白墙壁而已,不知道他到底看什么。
"要买什么。"小伙看都没看他说道,嗓音之沙哑,与他虽然黝黑但却相貌清秀的脸庞形成一定的反差。蒋小楼看着他微微有些吃惊。
"南瓜饼有吗?"
"八块钱一斤,要多少。"小伙丝毫不带感情地说道,打开身边的玻璃货柜,将一个托盘从下面端到了柜上,里面满是热腾腾的南瓜饼,看来是新做出不久的。
蒋小楼告诉他要三斤左右,然后一边掏钱一边随口问他:"你干这行没多久吧?"
小伙抬起头,用诧异地目光看他,随后低下头说了两个字:"学徒。"
蒋小楼又说:"做糕点是比干体力活轻松多了。"
小伙再次抬起头看他,不过目光中已不止是诧异了,还多了几分疑惑,他大概想不到这人是如何看出自己以前干过体力活,又为什么要说出来。他当然不知道是手掌的老茧出卖了他的身份。
付过钱,蒋小楼从小伙手上接过装满饼的纸袋,向他道了声再见,他也没搭理,重新又坐回到先前坐过的椅子上,一脸专注而又茫然的表情望着对面墙壁,好像那上面真有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才能看见的东西。
真是奇怪的少年。出门的时候蒋小楼这样心想,可惜他后背没长眼睛,否则他会看见少年的目光已经从墙壁移到他的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种难以捉摸的情感。他知道他是谁。
6
如蒋小楼猜测,尸检结果并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发现,只是从死者伤口处提取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人类唾液的成分,另外认定死者脖颈处的致命伤系啮齿咬合造成说白了就是这个胖子是被人咬死的,这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检测仪器是不会骗人的,不然怎么能叫高科技呢?
放下尸检报告,蒋小楼从怀里掏出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目光扫向坐在茶几对面的上司高飞那张表情凝重的脸,懒懒地说道:"我之前说的没错吧,死者身上那些伤跟狼或别的什么动物扯不上关系,肯定是人干的。"
"你说过吗?我只记得你说凶手不可能是狼,也不可能是人。"
蒋小楼连忙纠正道:"不是’不可能’,是’不大可能’,两者可不是一回事。"
高飞挑了挑眉毛说:"那为什么死者临终时向报案人接连说了几个’狼’字,难道他错把杀害自己的人看成狼了?还不至于近视成这样子吧?"
"你明明知道,偏要来考我。"不等高飞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死者说的也许不是狼人的’狼’,也可能是晴朗的’朗’,或者阿郎的’郎’,总之肯定是跟凶手本身有关的信息,甚至是他(她)名字中的一个字也说不定,只可惜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就挂了,否则案子查起来就会简单许多。"
听了他这番推论,高飞并没有表现出吃惊,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真如蒋小楼所说,他是在有意考验他。
然而刘默默却瞪起眼来看他,"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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