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高飞的声音才从手机那头传来,"小冰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应该把担子压在你一个人肩膀上,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我感到很内疚,我以朋友身份劝你走,但是作为同事和上司,我必须告诉你一件工作上的事,算是迟来的情报吧:从三名被害人伤口皮肤提取到的唾液检验结果出来了……"
兽人 七、
1
蒋小楼离开候车室时,车站广播正好播出开往邻市的车即将发车的提示,蒋小楼低头看了看捏在手里的车票,经过垃圾桶时将它扔了进去。
他决定不走了,这也许是一个轻率的决定,但他却无可奈何,虽然高飞打电话的目的只是出于责任作为专案组中的成员之一,蒋小楼有必要知道那个突然得到的情报,高飞本意是希望他能在坐车的过程中好好思考一下这个情况,同时避免危险,他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也许是这个情况来的太过突然,激发了他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心,就像蒋冰儿说的那样,他毕竟是一个警察。
不过他能做出不走的决定,也是基于刚刚打到"岳母家"的那个电话,是纪如萱的妈妈接的,即使蒋小楼不打电话过去,她也正准备打电话过来问呢纪如萱昨晚的确没在家里,她是早晨回来的,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哭了一个上午,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她妈妈于是怀疑她是不是跟蒋小楼闹了什么别扭,当蒋小楼问及纪如萱是不是要去北京时,她妈妈表现出吃惊的样子,问蒋小楼出了什么事,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说是闹了别扭,具体经过等去了之后再告诉她,岳母没有多问年轻人的事情,打听这么清楚干嘛?她一定是这么想的,但跟蒋小楼保证不会让纪如萱离开家门一步,即使她真有打算去北京的话。
最后,蒋小楼请她帮忙转告女友,他很快就会过去看她。挂上电话,蒋小楼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纪如萱真的没走,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也是放不下的。不过如果她真想走的话,她妈妈或许也是拦不住她的。
到了这个地步,蒋小楼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了,他的态度还是一样,等破案告一段落之后,他马上会去找她,不管到时候她还在不在家,去了哪里,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找到她的信心,以及对她的爱。
袁草找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说是回家奔丧,虽然这不是一个好的借口,但不这么说的话单位是不可能准假的,况且他一个亲戚都没有,咒人一说也就不存在了。
从宾馆出来天已黄昏,她一个人走在往龙泉小区去的路上一想到自己住的那套房子是那个叫蒋小楼的男人提供的,他心里就不舒服,但沈七月要住在那里她也只能陪着,不过她也考虑着找机会劝沈七月从那里搬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他们两人的来往,她也才会心安。
路过离宾馆附近的那家糕饼店时,袁草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匆匆走过,而是一反常态地走了过去,推开门,迎面看到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不是她希望看见的那个,她楞了一下,继而心不在焉地说道:"给我称两斤南瓜饼。"
少年还在烤炉前忙碌着,没有动弹,一个四十来岁的秃顶男人从里屋出来,一边吩咐少年快点干活,一边走进了柜台里边。袁草忍不住问道:"你这换学徒工了吗?以前那个男孩呢?"
"别提他了!"秃顶男人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小子根本不是干活的料,我开始以为他老实,让他管钱卖东西,谁知道跟个死人似的,一句话都不会说,不说话也就不说吧,还整天摆着张臭脸,你说哪个顾客喜欢这种人,他要是不走非得把我这店整黄了不可。"
袁草暗暗皱起眉头,说道:"那是你把他辞了?"
"我有这打算呢,不过他前天主动辞职了,正好整我多嘴了,我还好心多给了他五天工资呢,你说我对他够仁至义尽了吧?"
从糕饼店出来,袁草心里很沮丧,不,甚至可以说是失魂落魄了,以前,她虽然表面上躲着他,心里还是一直关心他的,他知道他在这里工作,她就心安,可是现在他竟然辞职了,他会去哪呢?他难道不知道那些讨厌的警察都在打他的主意吗?
2
袁草回到租住房时,发现沈七月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两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一场似的,于是吃惊问道:"七月,你怎么回事?"
沈七月头低了下去,但没有说话。
袁草连忙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店里出什么事了?"袁草摇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沈七月突然"哇"一声趴在她肩膀上哭起来,嘴里断断续续说道:"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小楼一直在欺骗我,他原来……是有女朋友的……"
袁草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这是真的,那天一起吃火锅时,蒋小楼出去接电话,她虽然没听到说什么,但是看他当时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跟关系不一般的人说话,心里有了一丝怀疑,但是他想蒋小楼平时对沈七月这么好,应该不会欺骗她,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袁草叹了口气,紧紧抱着沈七月,像安慰小孩似的安慰了一阵,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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