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耳的惊叫。
刘超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坐起来,伸手按下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只见老马也是上半身支起坐在床上,额头上汗珠涔涔,好像刚经过一番剧烈运动似的,胸口不断快速地起伏着。
刘超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做了个恶梦。”老马喘了喘气,十分疲惫地说道。尔后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刘超继续睡了。刘超盯着他默默看了一会,也关灯躺下了,暗暗猜测着,老马在梦中是不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是崔波还是黑衣人?
当地镇政府没有白跑,那两张记者证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不仅弄到了《地方志》和当地地图,还从镇长大人口中打听出一些可供参考的情况来,例如封门村约是在八十年代中叶开始无人居住的,由于当时交通不发达(镇长给的说法,实际原因应该是机构臃肿但没人干事,典型的机关作风),当地政府对这个山村也所知甚少,后来经过调查,认定封门村原居民系因交通、工作以及入学不便等原因而进行了一次集体搬迁,至于这些人去了什么地方,就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了,镇长的推测是散居各地,村民们因怕人看不起而不敢说自己是封门村人,二十多年过去,这些人的后代大多已不知道自己的原籍了,因此,封门村除了那些搬不走的空房,所有人都已销声匿迹。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高明的推论,但刘超二人的注意力早被另一个重要情况给吸引了,那就是:封门村原名并不叫“封门村”,而应该是“风门村”,无论是《地方志》还是当地地图上用的都是这个名字,《地方志》上对于“风门村”是这么解释的:
“封门村”原名“风门村”,现今两个名字都在使用。从阴阳学说来看:古人认为,东南九十度的整个方位是最吉祥的区域,这一区域称为“风门”。清代蒋大鸿著录《阳宅天元五歌》经云:“更有风门通八气,墙空屋阙皆难避,若遇祥风福顿增,若遇杀风殃立生。”风门,指宅外四面八方、空缺而有风来之处,曰门者,非真有其门,如墙空屋阙处,有风来者即是,此指近宅之客屋而言,非本身之主屋也。
根据以上诸多释义内容,可以基本确定,“风门村”是以地理险要、风水八卦来定名的……
看完这段文字,刘超沉吟着说道:“原来风门村的风,是这个风。这可就怪了……”
老马从地图前抬起眼来,问道:“是哪个‘风’又怎么样?”
“是这个风的话,封门绝户这个词就不能成立了呀。”
“其实也没什么,”老马还是一副淡然的口吻说道:“虽然最初是叫风门村,风流的风,但后来因为村民的种种生活习惯,例如男不娶女不嫁等等,慢慢就被人称为封门村了,那个木牌制造者拿它的引申意义来做文章,这也很正常,是不是?”
刘超缓缓点头:“照你这么说,那块木牌也不是什么古物了,因为以前封门村叫做风门村——风流的风。”
“本来就是,陈沛其告诉我,从木牌的质地上看,最多是十年前的东西,不可能更早了。”
刘超看着他愣愣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是吗?我没告诉过你?”
“刚才告诉了。”刘超耸了耸肩,说道:“这么说来,封门村至少在十几年前还是有人居住的。”
“这是当然。”
“那……现在《地方志》、地图都有了,下一步怎么办?”
从老马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进山。”
刘超登时紧张起来,“你不是……现在就要去村子里吧?”
“暂时不去,先去那几个寺看看再说。我现在好像已经摸到一点头绪了。”
“哦?说来听听?”
老马笑着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去,他那冷静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被微风带着飘进刘超的耳朵:“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来反而乱套,你相信我,只要我不死,一定能找到真相。”
三十六、另一个村落
看来他的确是发现了什么,但话说到这份上,刘超再好奇也不好跟他打听了,于是笑着说道:“那你可千万不能死,不然我一个人指定也活不成。”
“你不想我死,就这一个原因?”老马回过头来,笑道。
刘超以开玩笑的口吻答道:“咱们是朋友,你死了,我难过。”
老马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奇异的光彩闪过。
进山的路还跟上次一样坑洼不平,走起来十分费劲,好在路两边尽是些阳光无法穿透的高大植物,保存着土地和植物特有的湿气,因而两人走在路上并不感到很热。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中日寺和小日寺——从地图上看,这两座寺离山口位置最近,两人估摸了一下行程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晚上之前可以赶回镇上。
而大日寺的位置则较远,如果不想在山里过夜,就只好明天起早过去,路上走快一点,傍晚之前应该可以返回。而刘超二人除非情非得已是不愿在山里过夜的,所以,他们将探访大日寺的行程安排在了明天,今天先去另两座寺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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