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宝马开出了“米兰春天”小区,驶上唯一的那条通往许由市市区的不太宽阔的柏油路。
这条路,正是杰东跟郑岚昨晚进到小区前,最后走过的那条路。也是杰东深夜跑回小区的那条路。
很快,杰东的眼前便出现了那个简陋的厕所,出乎意料的是,厕所的周围竟然围聚着很多人。其中大多是戴着安全帽的民工,和形形『色』『色』的看热闹的行人,令杰东感到意外的是,马路对面,竟然有一辆亮着红灯的警车停在路边。
宝马车开到跟前的时候,正赶上两个警察抬着一副蒙着白布的担架从女厕里出来,白布下面鼓鼓囊囊的,像是一个人的形状。
“啊?怎么又出事了!”邱岭惊奇地叫起来,想停车下去看看,又怕杰东笑话自己低级趣味,只好故意将车速放慢,从那群看热闹的人身边慢慢开了过去。
“两个星期前刚死过一个人,现在又死人了,这条路还真够邪门的。”邱岭收回目光,看着前方未完的柏油路感慨道。
杰东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又死人了?”
“怎么不是!你没看刚才那个担架上盖着白布吗?下面不是死人还能是什么!”
“啊!?”
杰东提到嗓子眼的心忽而又跌进一个冰冷的深渊里——难道,昨晚郑岚和自己在厕所里就看到的那个长条形物体,竟然是一具尸体?那,那个藏在尸体背后的黑影,又会是什么呢?
杰东隐隐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黑『色』宝马车开走不久,刑警队长肖楚强便指挥手下将尸体运回了警局,他自己则留下来带队勘察现场。很快,法医陈朋便受命赶到警局进行尸检。
死者是一个女『性』。
确切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一头黄『色』染发,上身穿一件浅灰『色』高领『毛』衣,下身蓝『色』牛仔裤,赤脚。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伤痕。
“死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当时现场情况什么样?”陈朋捏着下巴问。
陈度忙介绍道:“报案时间是早晨六点二十。民工们刚刚上工,一个女民工上厕所时发现有具女尸悬吊在顶棚上,马上报了案。据周围民工们介绍,昨晚下工的时候女厕所还是好好的,没有发现异常。所以,案发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陈法医,你能不能看出人是怎么死的?”
陈朋皱眉看着摆在案台上的女尸,沉『吟』道:“尸体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应该不是死于外伤。死亡时间嘛……从尸体僵硬程度看,距离现在大概有七、八个小时左右,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
“没有明显伤痕……”陈度想了想,“那会不会是『自杀』?”
陈朋马上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跟老肖一样想问题不用大脑,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外一个臭烘烘的厕所里上吊?更何况这个女的不是上吊死的,上吊『自杀』的人由于呼吸道受阻,死后舌头必是伸出口腔之外,你看这个尸体嘴巴是紧闭的——”陈朋说着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掰开了女尸的嘴巴。
“咦,舌头呢!”意外的发现让他大吃一惊,连忙指挥助手托住女尸的上下颌,将嘴巴最大程度撑开,这才发现死者的舌头居然不见了!准确说是有一半不见了,张开的口腔内满是半凝结的糊状血块。
这个发现让陈朋咋舌不已,连忙跟助手一起用清水将女尸的口腔冲洗干净,终于看清剩下的半截舌头前端、在断裂处呈现一排明显的牙痕。“咬舌自尽,天哪!”
陈朋的惊叫声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大家都是头一次见识这种极端的死法,一个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老陈,我回来了!你们有什么发现?”
是肖楚强。他刚从案发现场回来。
陈朋叹了口气,“自己看吧。”
肖楚强脱下警帽,径直走到女尸面前,向她张开的嘴巴望去。“啊?这是怎么回事?”饶是肖楚强见多识广,也不由吃惊地叫起来。
陈朋耸耸肩,“就是这么回事,具体死亡原因要等化验后才知道。你们在现场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发现任何线索。第一现场很可能不是那个厕所。”肖楚强皱眉定定地看着女尸,沉『吟』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被害人身份。死者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表明身份的东西?身份证,手机什么的有没有?”
陈朋摇了摇头,“已经翻了三遍了,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肖楚强刚要开口,身后的女警员小吴突然好奇地“咦”了一声,上前仔细看了看躺在台上的女尸,“这个女的我好像在哪见过……对了肖队,你还记得那个刘姗姗吗?七一八凶杀案死者的女朋友,昨天还来过的!”
肖楚强愣了愣,马上摇了摇头,“这不是那个女孩。”“哎呀肖队,我说的不是刘姗姗,是昨天上午陪刘姗姗一起来的那个黄头发女孩,当时你们谈话的时候她一直坐在外间等着,我记得当时……她穿的好像就是这件衣服。而且头发的颜『色』也一样,肖队,要么……你打电话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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