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夏回到房间,蒙头就睡。但实验室里的情景和之前看到的污迹反复在她眼前出现,让她怎么都睡不着。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她忽然觉得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再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眼前什么都没有。于半夏松了口气,翻身面向床边,忽然看到床边的月光里清晰地映出了一个人影,这个人正站在她的床头,手里还拿着把斧头!
“啊!”于半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转头朝床头看,顿时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站在她床头的正是白桦!他一改白天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狰狞无比地笑着,还用舌头舔着嘴角的唾液,活像一个恶魔!
“你……你干什么?”于半夏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白桦没有答话,扬起斧头朝于半夏砍来。于半夏滚下床去,斧头“啪”地一声砍进了床里。因为砍得太用力,白桦的斧头陷在床板里出不来了。等他把斧头拔出来的时候,于半夏已经逃出了门。
“不许跑!”白桦野兽般地嘶吼一声,挥舞着斧头朝于半夏追去,转眼就冲到了于半夏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于半夏正准备下楼,见他拦住了去路,只好转身逃上了三楼。三楼的月光仍很亮。于半夏连滚带爬地跑着,白桦紧紧地追着她,不停地用斧头往她身上砍去,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于半夏转眼竟逃到了最里面的屋子里,被白桦逼到了墙角,靠着那块污迹站着。
“哈哈哈……”见于半夏已经陷入绝境,白桦反而不再急着置她于死地,挥舞着斧头狂笑起来。他想学猫捉老鼠,等到猎物吓得心胆俱裂之后再取猎物的性命。
听着他的笑声,于半夏感到全身都在痉挛,慢慢地朝下瘫去。
后面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白桦手中的斧柄。是欧阳!欧阳即时赶来了!白桦闷吼一声,拼命跟欧阳争夺斧头。欧阳放开斧头,劈面给了他一拳。白桦被打得鼻血直流,大吼一声朝欧阳砍去。欧阳向外一闪,白桦便一斧头砍到了那块污迹上。
墙面崩坏了,水泥和石灰“簌簌”地掉下来,一具腐尸露了出来。白桦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呆呆地站住了。腐尸前面的水泥掉光了,腐尸软软地倒在了欧阳他们和白桦之间。欧阳见尸体上长着连鬓胡子,立即明白这尸体是谁了,“这是杜松!你把他害死了?”
此刻白桦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便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杀了他。因为他不愿意按照药方进行研究……哈哈,你没想到吧,我们已经找到了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方,就剩试验论证这一步了!”
“什么?”欧阳大惊,“那是什么,快告诉我!”
白桦没有回答他,露出残忍而又疯狂的笑容,挥了挥手中的斧头:“这个药方里的药材有很多很难弄,其中一样最难弄,就是活人的脑髓,而且要活取。如果能获得令人起死回生的秘方,牺牲一两个人的确没什么,大桥下住着的流浪汉可多了,随便杀死一两个,是不会有人注意的。可是杜松那小子就是想不开,非要说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绝我的念头还要把药方烧毁。我绝不允许他这样做,为了保护药方,一斧头把他砍死了,然后就把他砌进了墙里,原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重见天日,没想到今天又一斧后把他劈了出来……”
于半夏这才明白,墙上之所以会显露污迹,恐怕是因为杜松的尸体在墙里腐烂,尸水渗透到墙面上所致。但尸体在墙里的时候双手应该紧靠身侧,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张开双臂的形态,大概是因为砖块砌压不匀所致。
欧阳冷笑着说:“你要研究药方,杀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知道你杀了杜松……”说到这里忽然醒悟,愤怒地笑了起来,“你是想取我们的脑髓来炼药,是不是?”
“你很聪明啊!”白桦的表情愈加狰狞,“原本我也没打算取你们的性命,要怪就怪你带来的那个头骨。如果它的主人是死而复生的,里面真有某种特别的物质,这种发现,我怎能和人共享?”
“哈哈,不错,够狠,”欧阳笑得更加愤怒,“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你不见得没看出吧,要是没看出来,你怎么知道防我?你没喝那杯茶,对不对?还有你这妞,也没喝那杯茶,你们之前通过气,对不对?”白桦恶狠狠地盯着欧阳。
听白桦的口气,恐怕是在茶里放了迷药。是了,要想取活人的脑髓,不用迷药是做不到的。于半夏没有被迷倒,恐怕是因为她在药效发作之前去了实验室,见了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之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掉了。至于欧阳为什么没喝,恐怕是因为他感觉灵敏,在茶里发现了某些异味吧。
“是的,我是偷偷把那杯茶倒掉了,因为我闻到里面的些许异味。我当时还真没想到你会下毒迷我们,只是以为你们研究黑魔法过度,让什么脏气渗到茶叶筒里去了。为了不驳你的面子,才把茶偷偷倒掉,没想到这下就还救了我们的命!”
“救了你们的命,哈哈,对不起,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因为我是不会让你们活下去的!”白桦举起斧头朝欧阳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欧阳一把抓住白桦拿斧子的手,对准他的鼻子打了一拳。这一拳他使了全力,白桦口喷鲜血,仰面倒下,斧头也被欧阳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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