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在一个废弃的别墅前停下了脚步,龇着牙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这里吗?”欧阳兴奋地说,从兜里摸出了短枪,轻轻地推别墅的门。别墅门上的锁早已坏了,门一推就开了。欧阳潜了进去,于半夏弓着腰紧随其后。别墅里的光线很阴暗,屋顶和墙角上挂满了蜘蛛网。
“好像有滴水的声音……”欧阳一面用电筒照着前方,一边侧耳细听,“好像还有血腥味……”
血腥味于半夏也闻到了,下意识地抱紧了肩膀。这股血腥味很浓,于半夏的眼前立即出现了那个老婆子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样子。
“嗯?”欧阳忽然踩到了一摊水迹般的东西,低头发现是一摊鲜血,黏乎乎地粘着他的脚。于半夏低声惊叫了一声。
“这血应该有段时间了……”欧阳把脚从血中收回来,用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有一条拖曳型的血迹。
“这老婆子被人在这里打倒,然后再被拖到那房间里去了吗?”欧阳掏出枪,准备往房间里走。于半夏却拽住了他的袖口,不让他往里走。
欧阳皱着眉头回过头,发现于半夏一脸惊恐,便柔声安慰她:“不用害怕,没事的……你要还是害怕,你就待在这里吧。”说着轻轻地握了一下于半夏的手,便如猎犬一般朝房间里走去。于半夏没有办法,只有跟着他进去——一个人站在外面无疑更可怕,再说她也不放心欧阳一个人进去。
屋子里的血腥味异常浓烈,欧阳一进去就惊叫了一声。于半夏闭起眼睛,把自己能想到的最血腥的场景温习了一遍,再猛地张开眼睛。
“啊!”她尖叫了一声,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天哪,这……这是……
眼前是她想都没想过的可怖景象!那老婆婆已经被人肢解了,放在桌子上。凶手把她的头放在躯干的上面,把四肢放在躯干的四面。鲜血已经流满了桌面,慢慢地滴到地上——刚才于半夏和欧阳听到的滴水声就是这个!
“天哪……”欧阳用手背遮住口,慢慢地靠近桌子——这场景实在太恐怖了,连他都害怕了。
“这是什么人干的?”就在这时,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血迹,朝前滑了一步,手臂碰到了桌子。老太婆的头颅本来是闭着眼的,被这一撞,眼竟然猛地睁开了!
“啊!”于半夏赶紧转过脸去。刚转过去就感到胸口一阵胀痛,头也猛地涨得老大。这些事太可怕了!她的身体快受不了了!
“哦,别怕……”欧阳脸色苍白地打量着老婆婆的头颅——刚才那一下把他也吓得够呛,“大概是她的神经还没死透……遇到震荡就起反应了吧……天哪……把她杀了就得了……干吗要把她搞成这样?”
他又捂着鼻子看了看桌面,发现血泊里有几个小小的凸起,似乎不是血块。
“啊,这是蜡烛!好像有什么人在这里进行什么仪式……把她当祭品了?”
“呃?”于半夏很是惊骇,站起来朝桌子走了一步,却又受不了这血腥恐怖的景象,又背过身去。
“这是什么教的仪式?难道是古迪鲁教的仪式?可是为什么要拿她当祭品?”欧阳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于半夏的脸苍白如纸,拼命地压住自己要呕吐的冲动。
欧阳抿着嘴想了想,大步走向早已被植物盖满的窗户,找个东西打破它,让阳光照进来。当阳光照进这个阴暗的、充满地狱气息的房间的时候,似乎和里面的血腥味发生了一种化学反应,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令于半夏又感到一阵眩晕。
欧阳拿出手机,对准老婆子的尸体照了张相,然后把于半夏扶出了别墅。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于半夏一边贪婪地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觉得那充满地狱气息的血腥味已经渗到了她的身体深处,她必须用新鲜空气把它置换出来,一边问欧阳。
“我们只得去找卢思惠了。”欧阳微微地皱着眉头,眼底隐隐有亮光在闪动,“如果小册子上记录的就是他们家人死而复生的秘密,她应该懂上面的字……时间紧迫,我们得立即出发!”
他们立即坐车返回A市。在路上欧阳便打卢思惠的手机,可是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听。“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于半夏脸色煞白地问。她刚刚见识过那地狱般的惨景,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使她很害怕。
“难说……”欧阳的脸色凝重得像铅,又打丁云的手机。丁云的手机也是久久没人接听,打到第三遍时丁云才喘着气接通了电话。
“喂?是丁云吗?出了什么事了?”欧阳几乎是在喊。
“是的……出事了……”丁云听起来很着急,似乎还很害怕,声音都在打颤,“卢思惠……失踪了……可能……凶多吉少……”
“什么?”欧阳头皮一炸,真的喊了起来,“她怎么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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