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浆花的花瓣,鼓鼓的、肥肥的,像水蛭一样附在于半夏沾满鲜血的手臂上。欧阳摘下这些花瓣,撕开它,发现里面浸满了鲜血。
难道这些花瓣吸收了这些血液?欧阳把这些花瓣丢到地上,想起了来这里的路上,他用手机从网上搜索到的关于血浆花的帖子。
据发帖的人说,这是从德国古书里发现的一则传说。故事里说一个人的妻子特别喜欢干燥花制品,他就每天从山里采摘花瓣,晒干了送给她。一天他在山里发现了一种鲜红的花,有非常特别的香味,就高高兴兴地摘了一筐,带回家送给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看到花之后非常高兴,立即把它们晒干了,做成了一个枕头,每天晚上都枕着它睡觉。
不知为什么,之后他的妻子便一天天消瘦下去,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给妻子请了很多医生,但谁都说不出他的妻子生了什么病。终于有一天,他的妻子死了。他非常悲痛,拿出妻子最漂亮的衣服给她换上,在移动她的身体时却发现她的枕头有些古怪。
枕头变得非常重,似乎灌满了液体。他用力捏了枕头几下,竟发现里面流出了红汁,散发着鲜血的气味。他赶紧用刀子划开枕头,发现原本应该干燥如纸的花瓣竟全都鲜灵灵的,就像刚摘下来一样。他用刀割开它们,发现里面全是鲜血。原来他的妻子是被这些花瓣吸血而死的!而这种花,就是血浆花!
欧阳猛地打了个寒战,抬头看了看那美得妖艳诡异的花树。
血浆花……会吸血的花?
那边的厅堂里尸体狼藉,井里又有一具血尸,这里显然不能久留。欧阳半扶半拖地把于半夏弄出了园子。
“你还能走吗?”欧阳见于半夏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担心她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于半夏点了点头,仍是紧紧地握着那一根断指。
“这是什么?”欧阳注意到了它,“给我看看。”
于半夏一惊,仍旧是攥着断指不松手。
“那是那怪物的手指吗?”欧阳看到了那钢钩般的指甲,“快给我,我把它拿给我的朋友化验一下。如果能化验出它的成分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大概就能找出卢家人‘死而复生’的秘密了!”
于半夏本不想把断指交给他,但听说能查出卢家人死而复生的秘密,还是把断指递给了他。
“你为什么没有去井边?”往森林外走的时候,于半夏低声问欧阳。
“我去了,在那里看到了卢思惠,便去追她了。”
“卢思惠?”于半夏一惊,“她的腿好了吗?”
“我看她能走了。”欧阳回忆着刚才的情况,眉头紧缩,“不知为什么,她身边带了很多武器,像是来猎杀什么东西似的……”
“难道是来猎杀我们的?”于半夏失声道。
“应该不是……她应该不知道我们会来这……”欧阳正在沉思,忽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欧阳!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了丧家犬般的嘶吼,欧阳仔细辨认才发现那是岁寒的声音。
“我在……你怎么了?”听岁寒的声音这么异常,欧阳又惊又疑。
“你别问!你快来奔香路的家荣旅馆,我在那里等你!一定要快点来啊,慢一点的话……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欧阳和于半夏一头雾水地赶到了家荣旅馆,听店老板说岁寒在202号房间。他们赶到那里一看,发现岁寒正蜷缩在床底下,一见到他们,立即冲了过来,“哎呀!你们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欧阳赫然发现他的头上和臂上都缠了纱布。“被人攻击了?”
“是啊,就是我那该死的婆娘!”岁寒带着哭腔说,“她……她又从疯人院里跑出来了!还咬伤了好几个医生……回到家里,又把我咬得一塌糊涂。”
“她一回到家,不分青红皂白,见你就咬?”欧阳将信将疑地问。
“不是……”岁寒的脸红了,“当时也巧,邻居家的一个寡妇来找我说话,她就以为我又……所以就……”
欧阳冷笑着哼了一声,他觉得琼华应该没有误会。
“她怎么会咬你呢?”于半夏皱着眉头看着他身上的纱布,忽然一激灵,“不会吸你的血了吧?”
“是啊!”岁寒解开纱布。只见他的臂上和头上都皮开肉绽,伤口已经被吸得发白。
欧阳和于半夏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岁寒把纱布重新缠上,用哭腔继续说:“这婆娘咬过我的头和手之后还要咬我的脖子,我拿椅子敲了她之后才逃掉。没想到这婆娘对我穷追不舍,一定要要我的命。我没有办法,拼命逃,开着车上高速,没想到还是被她追上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追上我的……”
听岁寒说到这里,于半夏猛地想起了她在被卢家人袭击时窗外掠过的剪影,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没有办法,就用车撞了她一下,她滚到路边的坡下,不能立即爬上来。我就立即开车逃了……但是我还怕她会追过来,所以来找你……她现在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只对你还怵着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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