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阳哥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凌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泉水一般清澈。她的睫毛又粗又长,向上弯曲着,大大的黑眼珠黑得就像熟透的葡萄,炯炯发亮。
欧阳忽然觉得那眼光有些扎眼,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当然可以了。”
“那就好,”凌美苦涩地笑了笑,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幽怨,“可是我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欧阳一激灵。
凌美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地抬起欧阳的手,扳直欧阳的手指,忽然轻轻地含住他食指的指尖。欧阳一惊,接着感觉她正在吮吸他的指尖,条件反射般地把手抽了回来。
“我有个毛病,”凌美盯着欧阳,目光清冷得像要凝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卢家的人,变化后都有这个毛病。”
“什么?”欧阳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我可以闻到你的血……”凌美看着欧阳的眼睛,眼底有种莫名的神色,“我可以感受到你心脏的跳动,血液奔流。”
“你们……都需要血吗?”欧阳下意识地把身体向后挪了挪,虽然他觉得这个小丫头不足为惧,却忍不住地发怵。
“嗯……我不知道其他人对血的欲望有多大,但我只需要一点点。”凌美的眼眸在灯下闪着水润般的光,似乎马上就要流动起来。
她的眼波很动人,欧阳却只在意她说的后一句话:“你说……你只需要一点点?到底是要多少?你们变化后不是都要大量吸血的,是吗?”
“是啊,”凌美的眼睛弯弯的,就像两弯含满了夜色魅惑的新月,“有的人需要很多,有的人只要像吃药般摄入一点就可以了。我只需要在嘴唇上涂一点就可以了……让心爱的人,抹胭脂一般,在我的嘴上轻轻地涂上一层……轻轻地涂一层……”说着期待地看向欧阳,声音就像缭绕在夜色中的一缕暗香,“如果你心爱的人像我这样,你愿意每天用自己的血给她涂抹嘴唇吗?”
她说的是自己,欧阳却仿佛看到了自己给妻子用血涂抹嘴唇的样子。在这诡艳的幻象里,他的妻子静静地枕在塞满了花瓣的枕头上,脸色红扑扑的,似乎马上就要睁开眼睛坐起来……
“我当然愿意。”欧阳低声说,“我当然愿意每天用血润泽她的嘴唇。”
“太好了!”凌美欣喜若狂地握紧了他的手,丝毫没发现他的眼中满是恍惚迷离。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欧阳走过去开门,赫然发现卢思惠站在门口。卢思惠已经看到站在欧阳身后的凌美,立即皱紧了眉头,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她刚才在阳台上看到于半夏和欧阳似乎在吵架,又像在密谋,便想到欧阳这里刺探一下,没想到门一开就看到了这一幕。
“我是来找欧阳哥哥问事情的,”凌美临危不乱地一笑,“我想问他射击是怎么学的,怎么这么厉害……你们先聊吧,我走了。”
卢思惠看着凌美出去,用目光狠狠地剐了一下凌美的后背。她飞快地关上门,对欧阳怒笑道:“你别告诉我你是恋妹狂,只喜欢小女孩!”
“哎呦呦,你竟然这样说你的朋友,实在太失礼了吧。”欧阳用戏谑的口吻说。
“谁是你的朋友?”卢思惠猛地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了欧阳的脖子上。
“小子,你听好了!”卢思惠盯着欧阳的眼睛,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管你在谋划什么,赶紧停止!凌美很单纯,还是个孩子,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
“哼哼,好一副不顾一切的样子。”欧阳用冰冷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嘲讽地笑了,“你还真为了保护家族而不遗余力啊。”
“当然!为了我的家族,我死都可以!”卢思惠斩钉截铁地说。
欧阳冷冷一笑,忽然扭住了卢思惠的手腕,把匕首扭转向她,接着一把把她按在地上。
“可是你的家族却全不领情啊!有的人为了私欲而胡作非为,其他人也视你为叛徒,就算你救出的人,也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卢思惠被这句话击中了,嘴唇和脸颊都变得苍白。
“你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战士,”欧阳带着残忍的笑容,用冰锥般的声音刺进她的心里,“为了家族而死命地战斗,却注定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卢思惠呆了。
欧阳放开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去倒茶:“喝点热茶吧,这样有助于冷静。”
他端着茶杯回过头来,忽然感到脸上一阵猛痛。卢思惠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我做的事有没有意义,不需要你操心!”卢思惠脸色仍然苍白,语气却很坚定,“我只是来警告你,如果你伤害凌美或是我们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欧阳摸了摸被打红的脸颊,悻悻地笑了笑。
“不许你再接近凌美,听到没有?”卢思惠还在盯着他。
“抱歉,我有事要问她,”欧阳冷笑着摸了摸嘴角,那里正火辣辣地痛,似乎被打裂了,“当然了,如果你愿意代替她告诉我,我就不会再去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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