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卢清翼赶紧过去扶他。
“咳咳咳,”长老一摆手,朝吸血怪物的尸体看了看,用责备的语气说,“你已经开始行刑了吗?”
“是啊。”卢清翼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你又性急了,”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处刑只能中止一个人的犯罪,并不能真正清算他的罪行,你太性急了。”
听说这话时,于半夏他们的胸口都如遭重击,几乎要瘫倒在地:这老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在处刑前对他们痛加折磨不成?
卢思惠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只惊惧了片刻便释然了。现在她唯一在意的,是丁云本与此事无关,也要被牵连进来,无辜丧命,她满腹愧疚,伸手握住了丁云的手:“对不起,连累你也要一起丧命……我只有承诺,到另一个世界赎我的罪了。”
丁云见她脸色苍白,身体也在瑟瑟发抖,脸上却已没有了恐惧之态,有的只是对他的愧疚,心头顿时一阵沸热,陡然什么都不怕了,他握紧她的手,激动地低声说:“没关系……我到那边,照样陪着你,跟你说话,给你解闷!”
卢思惠心头一热,两股热泪流了下来,陡然生出了许多勇气,攥紧了丁云的手。
“先问外人的罪吧。”长老咳嗽了一声,垂首歪斜地站着,似乎已甚感疲倦。卢清翼赶紧称:“是。”朝欧阳一喊,“欧阳轩!”
欧阳轩?于半夏一惊,接着惨然而笑,欧阳轩必然是欧阳的名字。真是可笑啊,想来简直难以置信,她和他结识这么久了,甚至还糊里糊涂地爱上了他,竟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还是从外人的口中,在这个时刻得知的……要说天下傻瓜,还有谁比她更傻?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凄苦,如焚如割,难以言表。
“我有什么罪?”欧阳昂然回应,声音却有些发颤。
“这几年你一直在刺探我家的秘密,并多次打扰我家及和我家有关的人,连带害死了许多生灵,你难道不知有罪吗?”卢清翼冷冷地说,每一句话掷在地上都能砸个窟窿。
“是你们杀的,关我什么事。”欧阳白眼一翻。
他的态度无理至极,卢清翼不怒反笑:“好,好,够胆气,落到我们手里之后还能如此嚣张,真够了不起的。”
“哈哈,”欧阳冷笑着站直了身子,“你认为你们占据优势了吗?我看未必。”他盯着卢清翼,大声说,“我是被你们抓住了,但我已经把掌握的资料给了我的一个朋友,如果我逾期不归,他就会向社会公布你家的这些事儿,你们还认为你们占据优势吗?”
卢家人顿时一阵骚动。
于半夏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虽然他装得很像,但她还是看出他拼命掩藏的胆怯,看来他说的不尽为实,他说这话干吗?难道是想讹诈卢家?天哪,他都已经成俎上之肉了,竟然还敢讹诈卢家?是什么给了他勇气?是让妻子复活的妄想吗?不,应该是说爱情……于半夏的心中一阵猛痛,接着五脏都像翻了个儿,她赶紧把这些“杂念”全都抛了,紧紧地握住了卢志鸿的手。
长老一直垂着头,此时抬起来了,从手里掏出一个手机,朝欧阳晃了晃:“你的朋友在你手机的通讯录里吗?”
欧阳一惊,冷笑着说:“你们难道想把通讯录上的人都杀了?哈哈,对不起,我为防自己落在你们的手里,已经把他的电话删掉了!”
就在这时欧阳的手机忽然响了,欧阳大惊,飞快地转了转眼珠。长老哈哈大笑地说:“这会是你的朋友来的电话吗?让我们听听吧。”说着便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
“欧阳!你听着!你叫我化验的那个指头,我化验出来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非常兴奋,不等欧阳回答就讲了下去,“这个指头,应该是人的指头,他们之所以会变异成这样,应该是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欧阳如遭雷击般呆住了,脸色也变得犹如死灰槁木。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欧阳的情况,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查出他们的血红细胞有异变,应该是一种少见的血液病,从而引发了全身的异变,怎么说呢,和卟啉症有些相似,不过很不一样……喂,喂,欧阳,这个指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喂,喂,欧阳,你在听吗?”
长老冷笑着挂断了电话:“看来你那位朋友不知道多少嘛。”
欧阳面如死灰,用力地按着胸口,似乎那里马上就会有鲜血喷出来:“病?你们是患病?不是起死回生?”
长老一怔,忽然凄凉地大笑几声:“原来如此,你是以为我们一族能起死回生才调查我族的吗?哈哈,真是讽刺啊,我们生不如死,别人却以为我们起死回生……告诉你吧,我们一族其实是患了一种怪异的遗传病,在人生的某一阶段忽然发病,先假死,然后身体异变如鬼,然后……之后的种种想必你也都知道了吧。”
“那凌美姐妹……为什么?”欧阳茫然地瞪着他,眼睛已经变得像死鱼一样。
“那是我们族人中少见的躲过异变的范例,几代人之中,只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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