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高潮(2)
清点到一半时,她发觉她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是内心的宁静。她要求女儿陪伴她。她不敢一人睡在那间屋子里。
布劳沃德县治安官调查员比尔 克劳德调查入室行窃案九年了。他的经验告诉他不同的行窃案都有两个不变的地方:如今几乎全部窃贼入屋偷窃都是为了找钱买毒品;为钱偷东西的贼都很大意,甚至在去别的地方偷窃前连窝边草都不放过。
一九八六年初,克劳德案头开始出现森林湖区类似的入室行窃案报告,他感觉这是有一个惯偷在这里连续作案。因此他来到社区街头,从他联系的线人那精选了一张嫌疑人名单。
上面的一个名字是比利 施罗德。克劳德在犯罪记录数据库里搜索了这个人,看到了施罗德的犯罪登记表。之后他要求治安官办公室的鉴证室做一个比对,把施罗德的指纹与在森林湖区入室行窃案提取的指纹进行了比较。由于鉴证室的工作量巨大,这个比对要几周才能完成。在等候比对结果时,克劳德把附有施罗德一九八三年大头照的传单分发给治安官及警察局。然后他出去到街上看看。
比利 施罗德的工作时间让人羡慕,通常一天不到五个小时。他有需要才去工作,那就是说他的可卡因存量不多,而他身体非常渴望可卡因的时候。他会穿上佛罗里达电力的衬衫和帽子,这是他从一个跳蚤市场卖T恤衫的地方淘来的,然后把一罐梅斯毒气(一种伤害性压缩液态毒气)扣在腰带上。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像个电力抄表工。他在社区周围开着一部借来的车,时间通常选择在午饭前后,也就是早上六点到十一点以及下午两点到四点,此时人们通常不在家的。物色到目标房子后,他就走上前敲门。
如果有人应门,施罗德练好了各种对白来应付,然后就借故走人。如果敲门没有人应,他就会绕到屋后装作抄表工在干活的样子,然后查看一下警报系统后就破门进去。有螺丝刀这个好帮手,他绝对是撬门、打烂窗玻璃、拆掉百叶窗的高手,他知道如何打破玻璃滑门,他甚至可以把整个玻璃门弄碎,而不惊动邻居。
进去后,他首先考虑的是电冰箱。他吸毒时不想吃东西,偷东西时就大快朵颐。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后,抓起个袋子或枕头套就装东西,拉开所有的抽屉、柜子和隐秘的地方。
这是个飞快的作业: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现金、珠宝和枪--假如有的话,走出去时还顺道拿大件,比如电视或录像机,两者皆有最好,这些都是佛罗里达州毒品市场热门的交易物品。"被邻居或他人看到我也无所谓。"他说。有一次他在撬一所房子的前门,当时街对面有个女人在浇花。她叫起来他才逃走。又有一次他开在米拉马街上时透过一所房子的前窗看到里面亮着灯的圣诞树。他倒车,钻进前面的窗子,把圣诞树下摆着的礼物搬到车上,来回三次之多。
每一天入室行窃后,比利会带着赃物往西好莱坞的毒品窝点去换毒品。由于他每次都有珠宝换,在窝点外叫卖的毒品贩子都喜欢称呼他为"黄金人"。若运气好的话,他一天会搜掠四五家。
施罗德偷什么就卖什么,把每一样东西都换成毒品及钞票,钞票用来付酒店房费。他在酒店房间里吸毒,度过吸毒后的沮丧期并躲避追捕。克劳德估计,如果施罗德偷了价值两百万美元的物品的话,那么他换来的东西只不过是价值几十万的毒品和钱,相当于一美元变成十美分。
"几乎每一天我都在打劫一个家庭,"施罗德回忆道,"开头是一天做一单来买毒品,那时候我需要两百元。之后升到三百元,我得做两单才行。再升到五百元,这就相当于四单。以后越来越多。" "这像个游戏似的,我不考虑任何其他东西。我就是沿街开车,一、二、三、四数房子,数到哪家房子就偷哪家。" "我那时活着就为了毒品。那就是我的生命,我的未来。我把钱全花在这上面。" "后来我害怕了。我想警察可能在到处找我,因为我的指纹都在屋里面,于是我住在酒店,一天换一个地方。我从不出门,除非是去偷东西或买毒品。我会在房间里呆着,防盗链、门闩都扣上,再用桌子顶在门后面。" 施罗德的指纹与入室行窃现场提取的指纹有几处吻合。克劳德要求州检察官办公室发出重罪搜查令,在法律泥沼中这个过程又需时几个星期。不过,这次克劳德知道自己要抓的人是谁。他必须抓住比利。
第35节:高潮(3)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探员--好莱坞、霍兰德、米拉马和西迈阿密都清楚施罗德是个越来越活跃的入室行窃惯偷。
"甚至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我一拿起入室行窃报告就能分辨出是比利来过这里,"霍兰德的探员德尔默特 芒甘说,"如果窃案在白天发生,屋内还有大肆搜掠且食物被吃过的痕迹,那么通常就是他干的。" "我们都在追捕他,"克劳德回忆道,"我曾经接到过线报,说他要去某个商店兑现支票。我在那里等他。他看到里面有个穿夹克戴领带的人就立刻跑掉了。他一直疑神疑鬼,以至于认为穿西装的人就是警察。那次他刚好就猜对了。我们很多次都像这样让他溜掉。在汽车旅馆,在街上,有时候就差那么几分钟。抓住他似乎成为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被盗后格拉迪斯每天忙着给家里装这装那,屋外要装上灯,窗边的灌木丛要砍掉,每个窗户安上钢制的防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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