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期排列中找出不寻常处,还真是有趣呢!搞不好还能再找出什么类似的关键之处。一月八日收到恐吓信后经过五天是十三日,小沼父子前往芝之寮搜查,若假定他们都是收到恐吓信后才去搜查,那么三月五日收到恐吓信后,表面上周信前往芝之寮是为了宜称要进行大搜查,其实未必是他真正目的。这事确实发生于三月,碰巧那时有个女相扑团来表演……看来女相扑团也有必要调查一下。”
经过多方查访,得知女相扑团是在三月琴平神社庙会时,进行为期十三天的表演活动,从三月五日演出至十七日。女相扑选手本身即十分引入注目,更何况一连举行十三天表演,照理说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有此活动。没想到一打听,大多数人都表示没什么印象,不过其中有几个无业游民倒是清楚记得花岚阿染被狐仙唆使搬运大石一事,那事发生于三月十五日夜晚,刚好是周信失踪当日。
新十郎和元子夫人碰面,询问夫人是否注意到收到恐吓信到付款交易日的天数从半年前开始变短,夫人听闻后有些讶异:
“好像是呢!因为天数突然缩短,筹措起来真的根辛苦,所以杉山女士还写信诸对方多宽限几天,否则这样下去真的吃不消。可是信都寄出去了,仍未更改付款期限,也没有任何回应。”
新十郎前往小沼家,询问政子是否收到杉山老侍女写的请愿信。
“的确有收到,一共两次。收到那封请愿信后,恐吓行动还是持续进行,可见那捆信并非单纯失窃,肯定是被谁偷走。我们之所以去芝之寮搜查,就是因为收到了请愿信,才去找那捆被偷的信。
“收到第二封请愿信时,哥哥独自前往芝之寮搜查,结果还是找不到。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找到嘛!小花之所以会去羽黑家,就是因为那捆信已不在那里啦!搞不好那个一直哭诉自己遭受威胁的人,其实早就把信拿回来了。如果明明拿回了信,还向侦探先生不断哭诉,不觉得都人八成就是下手杀害我哥哥的同伙吗?”
从政子的怀疑中嗅得出深沉的执拗,似乎太钻牛角尖了些。她似乎赌上唯一目标,产生了极端而偏执的疑心。
“总之将日期依序排列,推敲恐吓信与前往久五郎住处搜索一事之间的关系,证明了某些事实。将三月发生的事与一月的天数两相对照下发现,元子夫人于三月五日收到恐吓信,一月的话则是收到恐吓信的五天后你们到久五郎家搜查。幸好杉山女士写了两封请求宽限的请愿信,以及她那记录得十分详尽的日记,才能确定正确日期。”
直接向杉山女士求证,请愿信是于三月十一日下午寄出,所以十三日应该会收到,是晚十四日也会收到。
“这代表什么呢?周信失踪与前往芝之寮大闹一事不是连续发生吗?对了,还有女相扑一事呢!没错,差一点就忘记了,这可是个关键线索,居然给忘了,我真蠢啊!竟忽略如此重要之事。谣传女横纲被狐仙唆使搬运大石,这事虽然听起来可笑,不过要是真的一笑置之,可就遗漏重要线索了。里头肯定藏着什么玄机。一时兴奋过度,脑子都混乱了。总之得冷静一点,冷睁一点。”
只见新十郎喃喃自语,拼命压抑心中沸腾心绪,陷入长长的思考。
(到此休息一下,请猜猜凶手是谁吧!)
※ ※ ※
因这起案件非比寻常,新十郎未获准携伴参与,因此从头到尾虎之介、花乃屋和海舟先生都没办法插上一脚。不久元子夫人又收到恐吓信,立刻转交给新十郎。
从那天开始,新十郎请警方多方调度警力,在某间屋子四周布下严密监视网。只见一位年轻女子从那屋子走出来,在街上和某个人碰头,确定她将一包东西交给对方,并托他办事,警方便一拥而上将那人逮住,侦讯后事情果然如预期所料。那人正是受托和元子夫人派去的使者进行交易之人,而那包受托之物正是用来交易的其中一封情书。
被监控的那间屋子正是缩屋,从屋里走出来的女人就是滨子。
于是嫌犯久五郎与滨子遭到逮捕。
新十郎向前来听闻真相的政子说明经过:
“女相扑一事表面上好像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居然是从根本不问世事的久五郎口中得知,不免诧异。连那种血气方刚、好奇心重的人,都不见得知道女相扑来此表演,更何况是是不出户的隐世之人,原本以为或许他只是偶然知道罢了,可是他居然连其他重大事情都不记得,唯独记得此事,不是很奇怪吗?于是我试着将女相扑与周信先生大闹芝之寮一事作个联想,发现事情并不单纯,而且经过调查后,也发现女相扑与周信先生扬言要拆掉芝之寮一事确有关联。周信先生前往芝之寮大闹时,刚好是女相扑团如火如荼展开表演当中,而且有件事更显示女相扑与周信大闹一事有密切关系,那就是谣传女横纲遭狐仙唆使搬运大石一事,从中可以作何联想呢?仔细揣摩各神情况后,逐渐浮现出鲜明轮廓。依府上女佣所言,周信先生失踪当天傍晚用膳时,曾喃喃自语怕守夜站岗一整晚会感冒,衣服得多穿点儿才行之类的话。到此,请思考一下周信先生前往芝之寮的来龙去脉吧!他曾大声嚷嚷明早要带工人拆房子彻底搜查一番,但他在餐桌上所言可知他出门并不是为了要去搜查久五郎住处,那为何要故意那么说呢?八成是他想利用激将法,诱使对方将秘密之物藏到别处,才故意制造让对方有时间将东西另藏他处的机会,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这起案件最关键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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