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丝大了起来,虽然穿了塑料雨衣,但到了赖向导家时大家的衣服还是湿了。应赖向导的邀请,一行人跟着他到了他家里暂作停留。宓成功的冲锋衣似乎有防雨功能,脱下来用毛巾一抹就干了。这让徐庆娣眼热不已。
没顾上擦拭头发上的雨水,徐庆娣就给何莉的父亲打了电话,电话通了,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何莉!
电话里何莉的声音很低,何莉在电话里简短说了下她醒过来的经过,并说是他父亲救了她,现在她父亲正昏迷不醒中,她现在人还非常虚弱,脑子也有些混乱,想多了就头痛,所以对父亲的事她一筹莫展,希望徐庆娣快些回来帮她拿个主意。
放下电话,徐庆娣高兴地向宓成功说了电话内容,并说:“真是太好了,何莉竟然醒了!啊呀呀,真是没想到啊!嗯,没想到何文亮还是非常爱女儿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救何莉把自己搞昏迷了。前天我看到他一副白痴样,直想揍他一顿。看来我是错怪他了!”
徐庆娣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会,说:“怎么样?我说是那个巫师胡扯吧?何莉不是醒过来了啥事也没有?”
“那也不一定,她父亲不是接着昏迷了吗?说不定他是把自个的命续到女儿身上了!”宓成功思索了一会,猜测道。
徐庆娣刚想反驳,那边盘玉兰在叫她赶快过去烤火,把衣服烘干。这时她才觉得身上冰冷冰冷的,忙应了一声,挤到了屋子中间火塘边上。
宓成功看了看表,三点多了。
他们要快点赶路,不然怕来不及赶回盘山寨了。他朝盘刚看了看,指了指表。盘刚会意地点点头,立刻催促大家上路。
徐庆娣坐下不久刚把身子烤热,就赖着不想走。
赖向导也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干脆在这里住了一晚,等明天放晴了再走。
宓成功看了看徐庆娣,笑眯眯地对赖向导说:“这样吧,让这位美女留下来等天晴,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向屋外走去。
徐庆娣看见,忙蹦起来跟着出了门,嘴里还嘀嘀咕咕埋怨道:“反正何莉已经醒了,干吗这么急?人家现在身上全是湿的,难过得要命呢。”
“瞧这丫头说的,难不成你真的想在这里过一夜?”盘玉兰似笑非笑地睨了女儿一眼。
“嗯,那你就在这里过一夜好了,干吗要和我们一走?”宓成功也一本正经地说。
“嘁!”徐庆娣朝俩人翻了翻眼睛,昂首挺胸地走到前面去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打在身上的塑料雨衣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四人紧赶慢赶,一小时后赶到山下飞龙江边那条碎石路上。盘刚说他和那个来时乘坐过的三轮车主说好了,让他在这里等他们。没成想到了地方一看,根本没人!这下可急坏了一行人。
山里的天黑得快,暮色已象轻沙一样慢慢掩了过来,如果他们不能在天黑前赶到飞龙渡口,他们就会被阻在江的这一边,第二天才能渡过江去。虽然十一月份的天不是很冷,盘刚以前领着探险队也在野外露营过,但那可都是清一色的大男人,身板倍儿好。眼下可是有两个女人的,加上天还在下雨,身上都是湿的,万一冻病了那可不得了。
盘刚心急如焚,心里暗暗咒骂着那个该死的车主,一边简短地喊了句:“快走吧!”说完撩起腿就上了七高八低的碎石路。
此时谁都知道情况严峻,徐庆娣也顾不上说怪话发牢骚了,紧跟着就跨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谁也没说话,只顾着往前赶路。但是毕竟是两条腿,哪里能赶得上三个轮子的,眼看着天就黑下来了。大家正在万分焦急地赶路时前方忽然传来驴子咳嗽似的声音。盘刚放慢脚步侧耳听了听:“咦?好象是汽车声。难道那家伙来了?”
众人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一齐竖起耳朵,确实是汽车声,越来越近了,渐渐地一束亮光射过来让大家不由眯起了眼睛。
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子迅速冲到了面前,正是那种三轮改装车!车子停了下来,但没有熄火,从车头里探出一个乱哄哄的脑袋来,大声地问:“喂,有没有叫盘刚的?”
盘刚确定就是这辆爽约的车了,过去刚想给他一巴掌,但走近了一看对方,不由楞了,咦,怎么换人了?
看到四个不悦和疑惑的神色,那人解释说原来的车主突然肚子痛,忍了半天没好转,就去医院看,没想到医生说他是得了兰尾炎,需要住院手术,在进手术室前他突然记起和盘刚的约定,就打急忙打电话给他,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代替他出这一趟车。他当时正在送货,把货扔下就赶过来了,谁想紧那么急的赶来还是晚了。
那人一个劲地道着歉,然后请他们赶快上车。现在他们哪里还有时间生气,再说车主生病也是突发情况,也不能怪他,人家倒底还是派车来了,也算是个有诚信的人。
于是众人赶紧上车,没等他们坐好,车子就开了。看来这个车主也知道误了渡船的严重性。
车子剧烈颠簸着前行,左边的一个一个山峰黑黝黝的象一只只猛兽似的依次向他们扑过来,使人心惊胆战;江水轻拍石岸,发出哗哗的喧闹声。但是谁也没心情欣赏这亘古不变的夜色,有的,只是焦灼的担忧。
近了,近了,渡口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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