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会出现在清海的医院里,而且是在重症监护室里?他倒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她曾经非常痛恨她的父亲,无数次地发誓不会原谅他曾对她做过的一切,但现在猝然看到父亲这样人事不醒地躺在那里时,她的心还是抽搐成了一团。
她吃不下面条了,尽管那是她最爱吃的牛肉酸菜面。
她按铃把护士叫来,想问清父亲是出了车祸还是突发疾病昏倒在大街上被人送来的。因为除了这两样她想不到父亲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那个护士就是小林,也是刚才何莉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漂亮美女,小林不光漂亮讨喜,嘴也很乖巧,看到何莉醒来她也很高兴,听到何莉问她,就叽叽喳喳地把她知道的都了,把刚才张清生让她们要有选择性地回答何莉提问的关照全忘到了脑后。
小林兴高采烈地说到一半,突然害怕地停了下来:“呃,何莉,你又觉得不舒服了么?”她看到何莉的脸色陡然大变,怕她又会昏迷,于是急忙跑到医生办公室去叫医生。
张清生匆匆赶来,看到何莉神志清醒地半卧在那里,只是脸色不好看,就松了口气,刚想再给她测一下血压,被何莉止住了。
“张医生,请您告诉我真话,我父亲倒底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为什么会人事不醒的?”何莉直视着张清生的眼睛,正色道。
张清生知道事到如今已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把上午的事一点不漏地全说了。最后他还说了句:“你父亲为了你把命都舍出来了,这样的父亲可不多见啊!”
此时,何莉的眼里已蓄满了泪水,听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不爱她,把她一个人扔在清海不管不问只顾自个逍遥快活去了。只有外婆是爱她的,可是外婆却已离她而去。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原来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给过她一次生命,又给了她丰裕的生活让她顺利成长,虽然没有亲自教养她,但他尽到了力。今天,他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无怨无悔地为她付出了一切,甚至连魂魄都续给了她,而她,又曾经为父亲做过些什么?她怎么能有资格责怪他恨他呢?
何莉将脸埋在手臂里,肩膀轻轻抖动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张清生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
他知道此时的何莉不希望有人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何莉才终于冷静下来擦拭眼泪,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徐庆娣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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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江渡口终于到了!但当众人下车后心都同时一沉:暮色里江面上波浪滚滚,但江上一只船也没有,渡口也没有一个人。显然艄公已把船撑回了对岸。这下所有人全都傻眼了。那车主机灵,不等盘刚暴怒就赶紧开车溜了,剩下这一帮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雨仍然不紧不慢地下着,但此时已无人理会。看来露宿已不可避免。
“我看,还是我游过河去把渡船撑过来吧。”盘刚铁青脸说。他很内疚,怎么会找了那么个不守信的车主呢?如果早到一刻也许就能赶上最后一班渡船了。
“可能不行吧?这江水很急啊!”宓成功蹲下身看了看水流说。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也想不出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我说,刚舅舅给那个艄公打个电话嘛,就让他加个班把我们渡过去,回头再多付他点钱好了。”徐庆娣一点也不急。这有什么?这种类似的事她们单位也发生过,遇到难题时找来领导,领导再打几个电话,把主事人找来加个班不就完了吗?至于大家这么发愁的?
“嘁!”听到大家齐声发出这种不屑声,小妮子不由把眼睛竖起来了:“怎么了,我说得那里不对了?不知道现在是信息时代吗?”
“小娣,这可是在山里……”盘玉兰说。这个丫头脑子糊涂了吧?
“哦,那你知道艄公的电话号码吗?”宓成功仍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悠悠说道。
“不知道。可是刚舅舅应该知道的吧?”徐庆娣理直气壮地说。上午过江时那艄公说过,他就是盘山寨旁边盘龙寨里的人,盘刚会不知道那人的电话号码?
“这大山里,哪里会架电话线?山里人也买不起手机。”盘刚直橛橛地说。“平时大家伙有事都是隔江用嗓子喊的,现在天黑了又下着雨,恐怕喊破喉咙也听不见的。”
“啊?怎么会这样?”徐庆娣吃了一惊,这才醒悟到情况不妙。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就在江边找个高地露营,等天亮了再走。一是同意盘刚的方法由他游过江去把渡船撑过来。
四个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盘刚和盘玉兰,盘玉兰从小和盘刚一起长大,知道他的水性很好,飞龙江里的沟沟堑堑他知道得清清楚楚,虽然天色已黑,但只要方向不错,应该能安全游过去,只要能到达对岸问题就解决了。这地方她虽然熟悉,知道没有大野兽出没,但三十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会从哪里蹦出个怪物来害人?
另一派是徐庆娣和宓成功,他俩坚决不同意盘刚作无谓的冒险。说天太黑,水太急,人一下去就站不住,要是让水流冲走了,黑天黑地的,让他们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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