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气陡现,寒气凌空而至,屋内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十度……
何莉忽然心里一凛,急忙扑到窗口,掀开帘子一角,用手里的望远镜向对面张望,正好看到一道似有若无的白光闪电般从屋顶刺向对侧楼房,接着在产房的一扇玻璃窗上无声地绽起一朵绚丽的雪花,那雪花耀眼的光芒静静盛放在这黑夜里,将周围的一切映得纤毫毕现,显得异常光彩夺目而又……诡异莫名!那几盏路灯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在白光的逼视下簌簌颤抖。正在此时,一团小小的黄色烟雾突然闪入何莉的眼眸,那黄雾没有丝毫犹豫,飞快地没入了白光不见。
接着白光倏忽熄灭,眼前景物重又恢复到原来,而路灯似乎打了一个寒战,又振作起来将昏黄的光束投向周围,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显得寂静又空寥。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当那束白光熄灭无声跌落时有一缕淡淡的黑雾悄无声息地飘起并向四周悄悄逸散,迅速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当白光完全熄灭后,在路灯的映照下,那团黄雾又开始显现出来,它似乎有一刹那的呆滞,然后就突然消失了。
何莉拿望远镜寻找了好久,再也没见到任何异动,这才收回望远镜,心里不由忐忑不安,她知道,刚才林海又灵魂出窍捉鬼去了,也不知这鬼被林海抓到没有,刚才那一团小小的黄色又是怎么一回事?远远看去,那似乎是一只小黄猫,但是这小猫怎么竟然会自由进出那团击向恶鬼的白光里?
何莉正怔松间,忽然觉得一股温温暖暖的气息在脖子后氤氲,一回头,意外地和一张脸碰了个正着。黑暗中看不清是谁的脸,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唉呀”一声,本能地想往后退,但是身后就是硬邦邦的墙壁,哪里能退得半步?只好别过头,滑过那脸,期望能象泥鳅样闪到那人的身后。
没想到那人大概也察觉到了异常,急忙后退一步,使得何莉不期然地撞在了那人的身上。两个同时惊呼一声,何莉身子向前就倒,慌乱中她伸出右手想支住自己的身子,但却一掌推向那人,结果两人一起倒下。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何莉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软软温温的怀抱里,淡淡的薄荷味充盈鼻间。似乎是剃须膏的味道?不对,应该是香皂味……呸呸呸!这都想什么呢?何莉立刻止住自己心猿意马的思绪,虽然屋里没有灯光,但她仍感觉脸上早已成了一块大红布,一种异样的情愫竟然不可遏制的充斥胸间……
“何莉,你怎么啦?摔倒了?”徐庆娣低声问道。
何莉一惊,马上爬了起来。也幸好屋里没灯,不然这情景实在是太暧昧了。
此时,只听得倒在地上的人轻轻哼了一声。
“对不起,把你撞痛了吧?”何莉赶紧拉起那人,一边哑声道着歉。握着的手温暖宽大,手指修长。
“没……没关系。”宓成功呲着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里却轻描淡写地说着,声音温润清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那一跤跌得有多么地惨。当时他毫无防备地向后倒下时绝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人跟着倒下来,重重地将他的身子撞向地面。现在他的背部痛痛麻麻的几乎没了知觉,右手的肘部好象擦破皮了,袖管湿湿腻腻的贴在肘上又痛又粘。
“啪”地一下,灯突兀地亮了,光明一下子泻满了房间。四人的眼睛一起眯了起来以躲避这突其来的亮光,然后一起看向门边,脸上满是惊疑和不可思议:开灯的人竟然是林海师傅!他怎么走到门边开灯了?那鬼……抓住了吗?
“那个鬼……还是……逃掉了。”不亏是会读心术的,林海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没等有人出声他就回答道,声音淡淡冷冷,还有那么一点点……懊恼。
本来,林海是打算请仙界和冥界的几个朋友帮忙的。但是三天前当他来到冥府向冥王求助时,冥王却借给了他一件宝物,这是一只大小象老鼠但长相却象猫的动物,淡黄色的毛上有小小的黑点,耳朵尖尖长长的,样貌很是凶狠。
冥王说这动物叫猞猁,原是深山里的食肉动物,很是凶猛,十年前冥府发生了一起震动三界的鬼魂集体逃逸事件,当时冥王几欲崩溃,后来在全冥府倾尽全力的追捕下,出逃的鬼魂一个不漏地全抓了回来。
此事最终还是惊动了天庭,玉帝龙颜大怒,差点把冥王打入阿鼻狱,后来还是太白金星出面求饶,玉帝才平息了怒火,但却抽去了他五年的功力,放他回来了,临了还警告他,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让他直接进阿鼻狱不用来天庭述职了。把个冥王吓得三魂出窍在玉殿上石化了两个时辰才清醒过来。
当冥王拖着被抽掉了五年功力浑身酸痛没有一点力气的身子回到孟婆桥边的望乡山下时,恰好见到这猞猁正在捕食,只见它先是隐身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然后蹑足向猎物靠近,最后优雅地几个跳跃后就捕到了一只肥肥的灰兔。冥王看着猞猁灵敏的捕食经过,心里不由一动,于是不顾破败的身子,用全力凝聚起剩余的真气,将正在进食无暇旁顾的猞猁抓住带回了冥府,用三年时间将它精心调教成了冥府的第三高手,此后十年,冥府再也没有发生过逃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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