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觉得身上冷汗不一样地下来,把她的衣服全都濡湿了。现在她急切地想着要醒过来,但是却无法做到,也不知怎样才能搞醒自己。
记得刚才睡前可是关了手机的,如果没有外力作用,那她要怎样才能叫醒自己呢?天哪,谁来救救我吧!
如果当时她家里有人就好了,只要她挣命高喊一声,那人就会摇醒她,然而现在……
她忽然停止了懊恼,从她前方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好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纸张磨擦发出来的声音吗?不象,这好象是衣服的磨擦声。难道是许媛?刚才她好象是在那个位置的……天哪不对!那里好象是病床吧?难道说是王义妹又起来了?……
想到刚才梦里王义妹那张诡异的脸又会鬼魅样地出现在她面前,何莉吓得头发全都竖起来了,她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怎地绊了一跤,身子意外地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所在,她往后摸了摸,似乎摸到了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人体,硬邦邦冷冰冰的,让她联想起在停尸房的那一晚……
“啊~”她忍不住拚命地尖叫起来,用尽了全力,嘶叫……
“啊!”何莉被自己的尖叫猛然惊醒,醒来发现自己正在拚命地扭动挣扎,双手乱抓两脚胡乱踢蹬,全身就象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连被子和床单也被濡湿了一大片。
她惊魂未定地起身看了看周围,又迅速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的秒表正在跳动,又跑到客厅,看到钟上的指针正在规律行走,这才确定现在自己真的已脱离了梦境。刚刚颓然倒到床上,接着“唉呀”一声又惊跳起来,抓起手机细看,还好,刚刚十点钟,应该还来得及。
她马上奔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匆匆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打开冰箱冷藏室找了半天,只找到半瓶蜂蜜和一盒酸奶。唉,这几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好久没去超市购物了,等忙完了这件事一定去超市过下购物瘾。
想到购物,她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四个多月没上班,这荷包可是越来越瘪了,看来找工作的事一定要提到议事日程上了。
何莉喝完酸奶后漱了口,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拉出他父亲留下的那只棕黄色皮箱,打开后看了看,青铜灯、太极图、短剑、符纸和天书依然静静地躺在里面,她一样样拿出来小心地抚摸了一遍又小心地放回去。
据她父亲何文亮说这些法器均是何家祖上传下来的,其来历不是很清楚,倒底出自哪一代他也不太明白,总之年代很是久远。他原想将这门独门密技子子孙孙传下去,也让后代有一技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怕。但经历了二十七年前那件事后他知道这门技术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如果没有几十年的修行,根本无法操动这些法器,弄得不好还要伤人害己,于是将此事早已放下,不准备重操旧业,也不想将此招魂术传给她,用他的原话就是:“就让这门绝技自然绝迹了吧。”
但是在处理这些法器上何文亮却一时犯了难,卖掉嘛舍不得,这些东西在何家辗转流传到现在,也不知沾了何家先辈的多少汗水,抛开这些器具本身拥有的法力不谈,仅就器皿本身来说也价值不菲的古董,按年代往上数也许可以追朔到明代未期,少说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何家先辈保了它们这么多年到了他这一辈就这么轻易地卖了,以后他到了地下怎么去见那些先人们?但是要留的话放在哪里?他现在的老婆压根就不知道他以前的那段经历,万一被她看到追问起来也难以回答,退一步说就是能听他的解释估计也不会接受一个做过鬼师的丈夫,搞得不好这个家就散了。因此肯定是不能带回他现在那个家的。想来想去,只有留在清海。他和何莉商量。何莉想到父亲确有难处,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临走前何文亮再三叮嘱何莉这些法器千万不能随便示人,不然可能会惹来无妄之灾,要是招来未知亡灵就更糟了。就当是家里的几件古董那样一代代传将下去吧。
但是今天何莉决定要带这些法器去医院,她虽然没有见识过这些法器的厉害,但她相信经过几百年岁月的浸润,就是没有法力的器具也会有神力相附,更何况是曾经历过数代鬼师们的咒语驱使和手掌的摩梭,其法力肯定不同寻常,到时或许会用得着它们。
提着皮箱出来,何莉在小区门口跳上了一辆三轮车。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斜挂在城市的上空,将温暖却不刺眼灼人的阳光投到大地上,让人觉得很是舒服。放眼望去,整个世界明亮而充满活力,这将何莉醒来后存留在心底的梦境阴霾荡涤得干干净净,她在三轮车里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空气中夹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也不知是她出现了幻嗅还是某位搽了香水的MM正好路过。
到医院里正好是十点半,何莉奔到急诊室,看到王义妹的父亲和林海、宓成功都在,问了下王义妹的情况,说一直很平静,就那么睡着,连翻身也没有,只是有时会呓语,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看着王义妹象一具人偶样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又略有些浮肿,婴儿般细黄的头发散落在脸上和额头,心里不由隐隐作痛,但想起刚才梦境里的情形,又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还有半小时就要给王义妹治疗了,心脏除颤器早已准备妥当放在一边。宓成功还在和那外急诊科医生谈论电击除颤抢救猝死时瓦秒大小的效果对比,两人神色自然随意,不时还哈哈笑起来,如果不知道两人谈论的内容,别人也许会以为他们只是在说什么趣事,绝不会想到这二位其实是在谈论决定一条生命能否继续存活的用电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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