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我的好奇被起来了,“你吻过谁?在哪儿吻的?”“太多,记不清了。在学校旁边,在煤渣堆上,随你说什么地方吧。”他说。我骨碌着眼珠,“那么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特别喜欢的?当我被带到凯匹特的时候?”
“不是,大约在那之前六个月,刚过完年那会儿。我们当时在霍伯黑市一起喝着格雷西·塞做的汤。大流士开玩笑说,他要亲你一下来换你的一只兔子。那时我突然觉得……我很在意你。”他对我说。
我仍记得那一天。到了下午四点钟,林子里就已经又冷又黑了。我们打了一天猎,飘落的大雪使我们早早就准备收工了。霍伯黑市里挤满了躲避大雪的人。格雷西·塞在卖肉汤,她的肉汤里放了我们一周前打的野狗骨头,可那天汤的味道不如平时。不管怎么说,汤是热的,我也确实饿了,我盘腿坐在她的柜台上大口喝汤。大流士倚在小摊旁边的柱子上,正用我的辫子梢抚弄我的脸颊。我没好气地把他推开。大流士却在一旁不停地絮叨,说他的吻能抵上一只兔子,也许两只兔子,因为人人都知道红头发的男人是最有男人味的。格雷西·塞和我看着他可笑的样子忍不住一个劲地笑,他还透露霍伯黑市的某某为了尝尝他的美唇的滋味,给他的好处可不止一只兔子。“看见了吗?你个戴绿围巾的女人,如果你真想问的话,就去问问她。”
这是八辈子以前的事,盖尔还记得。“大流士不过开个玩笑。”我说。
“也许吧。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承认。接受皮塔,或者接受我,甚至接受芬尼克。我担心他已经看上你了,不过最近他好像又恢复成老样子了。”盖尔说。
“你要觉得芬尼克喜欢我,那你就是不了解他。”我说。
盖尔耸耸肩,“我知道他很绝望,可绝望的人才会做出疯狂的事儿。”
我突然觉得他这话是在说我。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我头脑也很清醒,开始琢磨“硬骨头”的事。尽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仍通知我去开会。在会议室,我没有坐在会议桌旁,而是坐在宽敞的窗台上,从这里能看到那座山。二区的指挥官是一个叫莱姆的中年妇女。她让我们看了“硬骨头”的模拟图,介绍了它的内部设施、防御工事,以及久攻不下的现状。我来到二区以后见过她几次,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她很容易记,六英尺的身高,肌肉强健。我一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直到有一次我看了她在前线指挥军队进攻“硬骨头”山的短片时才想起来,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另一个胜利者,二区的“贡品”。她多年前曾赢得饥饿游戏,属于上一代人。当时为世纪极限赛做准备时,艾菲曾把她的录像带连同其他胜利者的录像带一起拿给我们看。也许我在以前的饥饿游戏节目中看到过她,但她一直很低调。在我最近得知了黑密斯和芬尼克的经历后,我一直在想:在她赢得饥饿游戏比赛后,凯匹特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莱姆介绍完战况,二区来的智囊团问了她许多问题。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大家吃了午饭继续讨论,试图找到攻破这座山的切实可行的办法。比特认为他有办法攻入敌方的计算机系统,也有人建议启用敌人内部的几个内线,事实上,没有人提出有新意的想法。在下午的时间悄然流逝的时候,人们的讨论又回到数次使用过的办法上——直接进攻敌人的入口。看得出莱姆很沮丧,因为数次这样的尝试已经失败。最后,她忍不住了,说:“如果有人建议直接进攻入口,他最好能想到好的进攻方法,因为这个人必须负责指挥这次攻坚战!”
盖尔在桌子旁坐了几个小时了,早已不耐烦了,一会儿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又坐到我坐的窗台上。开始,他好像和莱姆的看法是一致的,认为人口不可能攻破,所以已不再参加讨论。在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一直一声不响地坐着,眉峰紧锁,透过窗户凝望着远处的“硬骨头”。莱姆说出最后通牒似的话之后,会议室一片寂静,这时他开口说道:“我们真的有必要攻入‘硬骨头’吗?把它摧毁是不是就够了?”
“这是正确的一步,你是怎么考虑的?”比特问。
“我们把它当做一条野狗的洞穴。我们不攻进去,那么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把狗憋在里面,要么把狗撵出来。”盖尔接着说。
“我们曾尝试炸开入口,可他们的防御工事伸入到山体内部,爆破没能对他们构成真正的威胁。”莱姆说。
“我想的不是这个。我在想如何利用这座山。”盖尔说。比特站起来,来到窗户旁盖尔坐着的位置,从他不合适的眼镜片后面看着那座山。盖尔接着说:“你看到了吗?我们攻击它的边路?”
“那是雪崩多发地段。在这里要十分谨慎,我们要精确布置好引信,一旦爆炸开始,我们就无法控制了。”比特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们放弃占领‘硬骨头’的方案,也就无需控制它了。只把它关闭就行了。”盖尔说。
“这么说你是建议我们引起山体崩塌,然后堵住出口?”莱姆问。
“没错。把敌人困在里面,切断他们的给养,使他们的直升机也飞不出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苏珊·柯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