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世纪极限赛后她几乎被折磨致死,我怎么会介意?我无权介意,而她是知道的。
当吗啡进入约翰娜的血液后,她叹了口气,“六区的那人
也许早就想明白了,先用药麻醉自己,然后在身上画花。这样的人生也不错,似乎比我们所有人都开心。”
在我离开十三区的这几周时间里,她略微胖了些,剃光的头上也长出了小绒毛,把原来的一些伤疤给遮住了。但如果她还要借用我的吗啡的话,这说明她还在挣扎。
“有个脑科医生,他每天都来,看样子是想帮助我恢复。在这兔子窝里过了半辈子,现在又来给我治病,十足的傻瓜。每个疗程他都告诉我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至少得说上二十遍。”我苦笑了一下。是啊,这么说确实很蠢,特别是对一个胜利者来说。好像真的存在什么“百分之百安全”的事似的。“你怎么样,嘲笑鸟?你也感觉百分之百安全吗?”
“噢,是的,在我被打伤之前。”我说。
“噢,得了,那子弹根本没有打中你,西纳早给你考虑好了。”她说。
我想起了嘲笑鸟服装上一层层的保护,但我确实感觉疼痛。“是肋骨断了?”
“那也不大可能。也许是淤伤吧。你的脾被震破了吧,他们可修复不了。”她又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别担心,你不需要脾。如果你需要,他们就会给你找一个,不是吗?让你活下去,这是每个人的责任。”
“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恨我的?”我问。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她承认道,“嫉妒也包括在内,我还觉得你有点让人难以忍受,你那俗气的浪漫爱情故事,还有你那总想保护弱者的表演。可又不是表演,这就使你更让人难以忍受。请理解,这是我的个人意见。”
“本来你应该成为嘲笑鸟的。这样就不需要任何人给念台
词了。”我说。
“没错,可没人喜欢我。”她对我说。
“可他们信任你呀,他们把我都排除在外了。”我提醒她,“而且他们还怕你。”
“也就是在这儿吧,可在凯匹特,你才是他们唯一害怕的人。”这时盖尔出现在门口,约翰娜赶快把吗啡针头拔下来,安到我的输液管上。“你的表兄可不怕我。”这是她的心里话。说完,她赶快从我的床上下来,朝门口走去。经过盖尔身边时,她用屁股顶了下盖尔的腿。“你好吗,帅哥?”她出去后,我们仍能听到从走廊里传来的她的笑声。
盖尔拉着我的手,我抬起眼睛来看着他。“害怕了吧?”他对我耳语道。我笑起来,可一阵疼痛让我立刻皱起眉头。“放松。”他用手抚摩着我的脸,疼痛慢慢减轻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冒失了。”
“我知道,可有人把山炸了。”我回答道。
盖尔没有挪开身子,反而凑得更近了,他直直地看着我的脸,“你觉得我心狠。”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不能说你这么做是对的。”我说。
这次他挪开了,甚至有些不耐烦,“凯特尼斯,把敌人压到矿井里和用比特的箭把敌人从空中打下来,你觉得这有什么区别?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
“我说不清楚,首先,在八区时我们遭到攻击,医院也遭到袭击。”我说。
“是的,可那些飞机来自二区,所以,我们击败他们,也就等于阻止了他们进一步的袭击。”
“可你要这么想的话……在任何时问杀任何人都是有理的。你也可以说把孩子们送去参加饥饿游戏是为了阻止各区的反抗。”我说。
“你这么说,我可不能接受。”他对我说。
“我觉得你就是。一定是因为我去竞技场参加饥饿游戏,你才怀有了刻骨的仇恨。”
“好吧。我们总是意见不一,过去也是这样,也许这样很好。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已经占领了二区。”
“真的吗?”突然间,我感到一阵胜利的喜悦传遍全身。然后我又想起了广场上的那些人。“我被打伤之后,双方又打起来了吗?”
“没怎么打。‘硬骨头’里的工人把枪口对准了凯匹特士兵。反抗军只是观望,没有参加战斗。事实上,整个国家的人都没有再参加战斗。”盖尔说。
“嗯,这样最好了。”我说。
本以为失去了一个器官,肯定可以多休息几个星期。但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医生让我马上下床,紧接着就可以活动了。就算打了吗啡,开始几天我身体里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慢慢地,疼痛就大大减轻了。当然,我肋间的淤伤,还要等过一阵子才会好。我开始抱怨约翰娜用了我的吗啡,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让她用。
有关我死亡的流言四处传播开来,所以摄制组被派到医院,来拍摄我躺在病床上的情况。我在镜头前展示了我缝的针,肋侧的淤伤,并且祝贺二区终于取得战斗胜利,统一了本区。接着,我警告凯匹特我们很快会发起进攻的。
我每天下地走走,这是我的康复计划的一部分。一天下午,普鲁塔什来看我,告诉了我最近的战况。鉴于现在二区已经和我们联合起来,反抗军正进行短暂的休战,以重新调整联合阵营,同时加强后勤供给线、救治伤员、队伍重组。现在的凯匹特虽然对其他区仍具有核威胁,但已经与外界完全隔离,得不到任何援助。这一点与黑暗时期的十三区一样。但与十三区不同的是,它已无力再进行改造以形成完全自给自足的体系。“噢,这个城市也许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当然,他们有自己的应急储备。但十三区和凯匹特最大的不同是百姓的期望值。十三区已经习惯了艰苦的环境,而在凯匹特,人们所知道的一切就是帕纳姆和瑟森斯。”普鲁塔什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苏珊·柯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