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燕看着饭菜,又看看管家,嘴巴动了动,她肚子真的饿了,可也不能再次着了他道儿。那管家抓起一个鸡腿递到赵春燕面前,说道:“你吃些吧,昨天的事……我向你赔罪……”
赵春燕犹豫了片刻,脑中思想了一会儿之后,计上心来。她随即一面接过肥滋滋的烧鸡腿,一面对那管家大献妩媚,暗送秋波,用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管家,说道:“管家老爷,你真是大好人!”
那管家大感意外,心想莫非这女子经昨日这般折腾,已为他下半身的功夫折服,如今倒贴过来对他仰慕了?他耐不住她的挑拨,色迷迷地淫笑起来。赵春燕主动迎上前去对那管家**,惹得管家心里一阵阵激荡。
“管家老爷,能不能替奴妾办件小事?”
“夫人有事但管直言,小的竭力照办就是了。”管家一边说道,一边伸手在赵春燕身上乱摸。
“昨夜先夫杨师长托梦嘱咐奴妾,让奴妾多烧些纸钱给他花用。所以,奴妾恳求管家老爷开恩,先放了奴妾吧!待奴妾去过鹧鸪岭先夫坟前烧了纸钱香火之后马上就回来,绝不会让人知觉。若是管家老爷应允了,如了奴妾这个心愿,日后要杀要剐都随管家老爷发落便是了。”
“这……小的有点为难,要是李司令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求求管家老爷看在奴妾可怜的份上,就答应奴妾了吧!要是管家老爷不放心,可以和奴妾一同前去……”赵春燕话未说完便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那管家心里想,如果现在答应赵春燕,以她一个弱女子度量她也跑不了,这样一来当是自己做了件善事,二来也落得自己做了个人情,讨好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寡妇,以后和她私通也不怕她不肯答应了。于是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白天人多我怕生事,晚间我再陪你去鹧鸪岭一趟吧。”
到了晚上,管家请了两个轿夫偷偷将赵春燕抬到鹧鸪岭去。到了鹧鸪岭山脚的时候,管家让轿夫在山下面等候,自己便与赵春燕步行上山。管家和赵春燕各挑一盏风灯一前一后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这条山路并不算狭窄,但石头和坑坑洼洼较多十分难行,几个月前王司令曾派大军驻扎在鹧鸪岭的山头上,如今换成李司令之后,军队都调回城里去了,山上只留着几个空寨子。
这天夜里,天上没有云,月光并不明朗,很朦胧,只能隐约看到两三米远的事物的影子。在民间传说里,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昏暗夜晚,正是孤魂野鬼们最喜欢出来转悠的时候。
阴风嗖嗖的刮着,吹得远近的树枝簌簌地作响。
管家走在赵春燕后面,一阵细风吹来,他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心里开始后悔,都怪当时头脑发热,竟答应和赵春燕夜晚到这种鬼地方来,自己活找罪受!——那赵春燕也是,哪里不好葬,偏偏将自己丈夫葬到这种荒山野岭来。
“杨夫人,到底还要走多久才到?”
“快了,就快了……喏,前面就是了。”
其实赵春燕的丈夫杨师长并不葬在鹧鸪岭。赵春燕一个女人家走在荒山野岭也觉得害怕,她想让管家多陪她走一会儿,现在估摸快到山顶关公庙了,她便随意找了个新坟,在坟前点起香烛,假装跪下又是磕头又是啼哭。这个新坟的坟包堆得并不高,环绕着坟头的排水沟也挖得不深,可见建造这个坟墓的人行事十分仓促。
在这个昏暗的夜晚,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听到几声怪鸟吱吱呀呀的鸣叫。赵春燕的哭声十分悲恸,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十分刺耳,这哭声响彻整个阴沉沉的山岭。管家在一旁站立着,此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惶恐与不安,他走上前去说道:“杨夫人,你小声点!如今杨老爷人都不在了,你就节哀顺变吧!”
赵春燕自从丈夫死后,还没有好好地痛哭过一场,如今应景生情,突觉心酸,哪里还管得上管家的劝告,更加放声哭泣起来。
“杨夫人,你小声点儿……这荒郊野岭的,你弄这么大动静,很容易招来虎狼……”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赵春燕听后身子微微一抖,立时不再哭泣了。
赵春燕站起来对管家说道:“管家老爷,小女子内急要去方便一下,劳烦您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来。”
管家无可奈何,尽管自己之前与赵春燕有过肌肤接触,可赵春燕终究是妇女人家,她要去小解他总不能拦住吧,而且他也不方便跟去,只好很不情愿地眼睁睁看着赵春燕闪到一株大松树后面去了。管家独自一人立在新坟前面,看着墓碑前缓缓燃去的蜡烛香火,突然想起他先前曾经奸污过赵春燕,而如今自己就站在她丈夫的新坟面前,要是她丈夫回魂……想到这里,突然看见那坟包上的松土竟然微微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莫非她丈夫真回魂了?他感到浑身冰凉,忍不住啰嗦发抖。他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扑地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新坟磕了几个响头:“杨老爷,都怪小人一时色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下回再也不敢了!……明天,小人多带些纸钱衣物过来烧给你花用!杨老爷,您……您可别出来找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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