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在屋内吃了些干粮并稍作休整之后,便一起出去四处寻访杨教授的下落。吉乌村不大,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便问遍村民,村民仔细端详着我们递过来的照片,均说没看到杨教授这个人。后来我们又到附近的寺庙里询问,也无果。小宋不觉有些失望,我和孙小姐也颇感疑惑。杨教授埋下那三个琥珀吊坠便失踪了,如果说他悄悄来此圣湖寻宝了吧,可这里寻不到他来过的踪迹。如果说他遇害了吧,又为何将琥珀吊坠埋在苦思崖上?到底他在苦思崖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苦思崖那小石室内的棺材中之人与他长得这样相像?但很明显棺材两百年来从未打开过,棺中之人不可能是他。若如我和胖子当时在梦中所听扎西坚赞说的,杨教授和扎西坚赞是同一个人,这倒有些合理,可是这明明是梦境又如何作得真?那么,他现在到底在何处?他的生与死如今成了个巨大的谜团。但现在既然到了圣湖与鬼湖边上,我们也唯有见一步走一步了,且先潜下圣湖与鬼湖看看有无宝藏再做计较。
加布是个很热情的司机,下午的时候,我们在他的带领下登上即乌寺观望风景。即乌寺离吉乌村不远,所处的地势颇高,这间寺庙规模不大,只在山坡上有几间藏式佛舍,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山上一片片的玛尼堆随处可见,经幡在上面随风翻飞。一路上我们见过许多这样的玛尼堆倒也不觉得稀奇。但听司机加布介绍,即乌寺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寺庙,对全民信教的藏族人来说,它绝对是一个神圣的地方。相传这里曾是莲花生大师晚年修行七日的地方,大师七天的修行结束后,脚蹬山石飞升而去,于是,那块岩石上至今还留有一个大师的脚印。不过,我对宗教无甚研究,吸引我的倒是即乌寺所处的位置。即乌寺座落在玛旁雍措湖的西岸高山上,站在此处,可以俯瞰圣湖的全貌,甚至连远处的神山冈仁波齐峰也历历在目。
“哇!我的天哪!”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站在即乌寺前看圣湖竟似梦幻般的美丽。
远远凝望,纯白色的云彩缭绕在群山的顶峰,仿佛悬浮在空中的仙境,平静如镜子般的湖面倒影着白云,这种纯白色和蔚蓝色竞相交错,使得看上去玲珑剔透,犹如一块蓝白相间的宝石,而湖边的红草地恰似一条红丝带系在这块宝石周围。
此地的风景虽然美好,但是我们此番过来并非旅游,我心里始终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到底四个琥珀吊坠和四宝归真图与这圣湖鬼湖之间有些什么牵连?宝藏是在圣湖还是在鬼湖,又或是这两个湖泊周围的某一处?因为有司机加布在场,我无法跟小宋和孙小姐他们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张四宝归真图所绘之物,圣湖玛旁雍措的北面是著名的神山冈仁波齐,南面是雪山纳木那尼,而圣湖与鬼湖之间有一公路相隔,对比眼前之物与四宝归真图中所绘之物,全部一一吻合。如果说四个琥珀吊坠和四宝归真图的传说是真实的,那么基本可以断定宝藏就在这附近。可是此处方圆几千米,圣湖与鬼湖之水又高深莫测,凭我们三人之力要找到宝藏的具体位置也着实不容易。
我偷偷拉着小宋走到一旁说道:“小宋,他娘的你别只顾看风景了,你瞧出这圣湖和鬼湖内中的道理来没有?”
小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我知道,刚才我也在看地形,咱们晚上回去再讨论。”
此时加布和孙小姐已走近过来,孙小姐有意对我们小咳了一声。加布说道:“你们俩在商量什么呢?”
我说道:“呵呵,没什么。我们在讨论,这圣湖之水如此洁净,我们几日没洗澡了,不知道可否下去游泳?”
加布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说道:“游泳?这圣湖之水即使在气候最温暖的时候也很冷,而且湖边的风很大,一般藏民只在岸边转湖或磕长头,很少有人下去洗浴的。两位若是想洗澡,倒可以到吉乌村温泉里去洗。”
小宋说道:“我听说,圣湖玛旁雍措是大神Brahma用意念形成的,因为他的儿子在神山苦行后需要一个地方洗澡。传说在圣湖里洗了澡,便可以洗去尘世的冤孽,百病不侵。既然如此,为何很少人下去洗澡?”
孙小姐笑道:“你说的那是印度神话,关于圣湖与鬼湖还有神山,在藏族民间却有另外一个神话故事。”
我们游览完即乌寺返回吉乌村,已到了傍晚时分。
巴桑夫妇已经煮好晚饭等候我们归来食用,不过这晚饭可不是免费的,单是一盘煮干鱼就要了我们将近两百多块了。孙小姐说这笔钱可以报销,大家刚来此处饮食还不习惯,就暂且奢侈一两回吧。据巴桑说,这种玛旁雍错特产的湖鱼只有一些寺庙和吉乌村少数人家里可以买到,因为玛旁雍错是佛教徒心目中最神圣的湖泊,从古至今都是不允许捕鱼的。可这些鱼又从何而来呢?巴桑告诉我们,原来这些鱼是栖息在玛旁雍错湖边的水鸟所捕,水鸟常常捕鱼后只啄食眼睛等处,或是捕上来鱼后放置一边暂时不食用。没有被水鸟食用或是只被啄食了部分的玛旁湖鱼会在高原的日光下迅速干燥。干燥后的湖鱼水鸟是不食用的,于是当地百姓和附近僧侣就会在湖边捡拾干燥的湖鱼,据传这些湖鱼对治疗一些疾病还有着奇异的功效。
我们吃罢晚饭,过不多久天便黑下来了。司机加布被我们打发走了,我们已与他约定十天之后再来此接我们回去,租车的钱也只付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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