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刚才警部先生又来了一趟,说是有事情想要问相良小姐。我到处都找不到她人。”
“警部又来了吗?”
“是的。”
“可是,相良不可能不见呀。饭店的里里外外都有刑警守着。”
“是啊,可是我在饭店里找了好久,到处都没看到她。”
我咋了个舌,站起身来。
“总之,先下楼再说。”
我的房间位在四楼。下了楼梯,我看到浅原警部一脸苦恼地站在柜台前。
“我听说相良不见了?”
“嗯,到处都找不到她。”
“您找相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她擅自外出会造成我们警方的困扰……”
警部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压制着怒气。
“擅自外出……?可是,饭店的里里外外都有刑警守着,她怎么出得去呢?难道都没有人见到相良离开饭店吗?”
“没有。天黑之后,完全没有妇女外出。”
目前住在这家N饭店的客人除了我们原樱歌剧团一行人之外,还有不少旅客。警方再怎么要求,也不可能限制所有住客不准外出,所以跟歌剧团毫无瓜葛的一般客人还是可以自由进出。不过警方在前后门都派了刑警守着,只要有人外出就会被他们仔细地瞧上一眼,要是歌剧团的一行人想要假装成一般客人偷溜出去,马上就会被逮个正着。
“既然如此,她应该在饭店里才是,我们再找找看吧?”
“我刚才已经请刑警和饭店里的人去找了。”
“我们也来帮忙找吧。雨宫,你也去找!”
“可是要从何找起呢?”
“她说不定是在谁的房里聊天,所有人都在房间里吗?”
“是的,我想应该是……” 棒槌学堂·出品
“那么,你去给我一个一个问!要是找到相良的话,就叫她立刻下楼来。”
“辛苦你们了。那么,我在经理办公室等她,请你们帮我跟她说一声。”
警部的声音听起来稍微平静了些。
我跟雨宫分开之后,独自往位于地下室的餐厅走去,但相良千惠子也不在餐厅里。我倒是看到低音大提琴手川田和长号手莲见两个人在这里喝酒。
“碰到你们刚好,你们有没有看到相良?”
“相良?没有看到。”
低音大提琴手川田一副爱理不理地样子,真是个难相处的家伙。
“土屋先生,我们到底要被关在这间饭店里多久!再这样闷下去,我们身上都快要长出香菇了。”
长号手莲见抱怨道。
“你问我,我问谁?”
“土屋先生,我的低音大提琴什么时候才能还我?交给警方保管我很不放心耶,要是他们不小心刮伤我的琴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你不会去问警部啊!”
离开餐厅后,我决定一间一间地从三楼检查到四楼,因为歌剧团的团员分别住在三、四楼,没有人住在五楼。而这间饭店是一栋五层楼建筑,我们在五楼只租了一间房间用来堆衣服道具,相良应该不可能跑到那间房间吧?
到处都不见相良的踪影。除了志贺和牧野不在房间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聪一郎先生和小野的房间在三楼。我先到聪一郎先生的房里,问他有没有看到相良。
已经准备上床就寝的聪一郎先生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我:“怎么了吗?刚才雨宫也来问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接着我去了小野的房间。小野一脸惨白,像是失眠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说:“相良小姐?我没看到。刚才雨宫也来找过她。”
我觉得越来越不安,心头乱糟糟的。也难怪警部会心情不好了,既然负责看守的刑警笃定相良绝对不可能离开,她就一定还在这间饭店里。问题是饭店里到处都找不到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继续检查四楼的房间,却依然不见相良的踪影。不过四楼的房间当中,只有一间我没有检查。事后回想起来,我才发现那间房间大有文章,但当时的我怎么料想得到呢?我没有检查的正是低音大提琴手川田和长号手莲见两人同住的房间。那时我想,既然刚才已经看到他们在地下餐厅喝酒,房间里面应该没人吧。我就这样直接跳过了那间房间。要是我当时打开他们的房门,往里头瞄上一眼的话……
先撇开这个不谈,结果我还是没找到相良。我再次下楼,往警部正等待着的经理办公室走去。当我正要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突然听到某种声音。
“喀锵!”
这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吧。听起来似乎是从饭店楼上传来的……,当我心里正这么想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一声“咚!”的声音。我打开办公室的门一看,警部正好打开窗户往外瞧,他一定比我还早听见这个声音。
我先说明一下经理办公室的位置。这间办公室位于饭店的侧面,窗外距离约一间(注:旧式的长度单位,一间约等于一点八公尺。)的地方,就是高大的K信托公司。也就是说,从这间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饭店与K信托公司之间有条一间宽的小路。原本往小路两端张望着的浅原警部突然吓一跳似地,将身体缩了回来。他愣了一下之后回过头来,眼神与我的视线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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