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刀!不见了的长刀!董浩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洛小西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又问:“你上一次见那把刀,是什么时候?”
女房东想了想,面露难色:“我很少上来的……我是房东,不好太打扰房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上周周末做了馄饨,给麦子送了一碗,那个时候我记得麦子正坐在桌前梳头发……桌上应该有那把刀子的——如果没有了,我应该能注意到吧。”
“这是你除今天外,最后一次去她的房间?”
房东点头:“是。”
龚蓉工作的酒吧叫“红丝线”,一个古怪的名字。
她在酒吧的用名,也是麦子。
酒吧的老板娘对麦子的死也很是惊讶,不过,她说昨天晚上麦子来了一趟,却没有上班:“她说她晚上有事,要请假,给我说了一声就走了……哎,哪里知道……”
“她在这里是做什么的?”董浩问。
“酒吧女,跟客人一起喝点酒,她赚小费,我们赚酒钱,当然,我们会给她提成的。”
“她什么时候来你这里上班的?”
“哦,我想想……也不算很长时间,四、五个月吧,反正还不到半年。”
“她在这里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她酒量好,喜欢跟客人拚酒,我们酒卖得多,给她提成也多,她在我们这里,算是最能干的一个呢。”老板娘大概是想到了损失一个得力干将,不无遗憾地说。
“她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是相熟的客人?”
酒吧老板娘摇头:“没,麦子独来独往,不喜欢跟人谈自己的事情……倒是有几个客人喜欢她,说她喝酒豪爽,是个酒中巾帼,来喝酒的时候,常点她的……”
洛小西想着,问她:“七月十九日晚上她在不在酒吧?”
老板娘:“十九号?就大前天吧……哦,不在的,她也没请假,第二天来说是生病了。”
十九号晚上是甘兰遇害的时间。
“第二天?就是二十号晚上了?”董浩问。
“是。”
“她那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板娘想了想:“嗯,她挺高兴的,高兴得都有点兴奋了,喝酒喝得很厉害,最后还跳到桌子上跳舞了……她酒量好,很少这样发酒疯。”
“那昨天晚上来请假,她看上去怎么样?”
老板娘面有戚色:“嗯,她穿得跟个大学生似的,很淳朴,我说我都认不出她来了,她听了,笑得很灿烂……现在看来,她那个时候,就是打算好了的,哎,真可怜啊!”
说到这里,老板娘又忐忑地看看董浩,又看看洛小西:“那个……麦子是自杀吧?”
董浩:“你想到自杀,是因为她跟你流露过厌世情绪?”
老板娘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是啊,她喝酒很拼命,我也说过她,让她应付应付客人就行了,别那么实在,那么喝酒会把身体喝坏的,她就笑,说身体就是用来糟蹋的,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是一堆烂肉啊……哎。”
“她昨天晚上来,除了穿着,还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吗?”
老板娘又想了一下:“其实我昨天在忙着酒吧的事,也没太注意……就是说了句,一晚上不来可是要少赚不少钱呢,她摆摆手,说那都是小钱,不要紧的……”
“她一晚上能赚多少?”
“多了千把块,少了也得四、五百,麦子赚钱拼命,在我们这里收入算是最高的。”
“那么说,她在你们这里,赚下不少钱了吧?”
在麦子的出租房里,找到了存折,上面有五万多,想来就是这几个月在酒吧的收入了。
老板娘叹息说:“在我们这里工作的姑娘,一个月工作二十天的算好的,她们都被客人灌酒,人喝酒喝多了,第二天就要难受一天——只麦子,她很少休息,像这样的,隔了一天休息二晚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呢。”
洛小西从记录本上抬起头:“她这么拼命赚钱,是为了家里人?”
老板娘摇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她从不说自己的事……不过,她倒是说过,男人最爱的是钱,有钱的女人,才会得到男人的真心,我们开玩笑,是不是她看上什么小白脸了,才这么拼命赚钱,要包养男人的……哎,我记得那个时候,她还跟我们急了,说她的男人,才不会是什么小白脸!”
龚蓉所居的租住房的其它两户租户,一户是在街面上开水果店的一家三口,一户是对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警方分别向他们进行了调查询问。
开水果店的那家,男主人姓张,他的水果店打烊是在晚上十一点多,他向警方提供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十九日晚那天,他在天井锁三轮车的时候,看到了龚蓉从外面进来。
洛小西:“你说的是十九日晚上的十一点多?”
男人想想:“更晚一点吧,我打烊是十一点半,回到家应该是十二点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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