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腮帮子上一块肌肉急剧颤动,他咬牙沉吟一下,对呆若木鸡的大P骂道:“妈的,还不快把另一卷给老子挖出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面如土色。
大P把手指颤巍巍的指向被炸翻的帐篷,牙齿打颤道:“在那里——”
麦克摔下手中的铜盒子,就要往帐篷那边赶,铁塔冷喝道:“麦克,不劳你大驾!”手指按着按钮,冲黑熊指一指沙尘里翻出的一角紫铜匣子。
黑熊挪步过去,叼了紫铜匣子回来。铁塔将铜盒子托在掌心,对麦克一条眉头:“密码跟刚才一样?”
麦克咬牙道:“是!”
铁塔单手调好密码,手指轻轻往里一推,“咔哒”声响,铜盒子应声掀开。莱昂主教半跪在沙地上,将里面的一卷羊皮纸卷轴一点一点展开,阳光和金沙在上面跳跃,映照出一幅斑驳曲折的地图,标识着晦涩的希伯来文。
莱昂主教捻着胡子,嗓音里有些颤颤的:“就是这份!——撤吧!”卷起羊皮纸,塞进袍子。
麦克光着眼看着莱昂主教踏上机舱的背影,嘶声叫道:“主教大人,《第八碗》——”
铁塔手上血钻的光芒与西方的红日遥相呼应,声音里也带着血腥的气息:“你们想要《第八碗》,还是想要命?!”缓步倒退着走向直升机。
等到铁塔钻进机舱,麦克和那些马仔连滚带爬地向沙漠边缘奔跑。莱昂主教在空中看着地下纵横的亡命人影,对铁塔赞许一笑:“活干得干净利索,你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铁塔把身体躺倒在椅子上,淡淡说道:“忘记告诉你,主教大人!我十八岁在新加坡做过一任黑帮老大——我的身价该涨了!”他抚弄一下黑熊的耳朵,眼中荡漾罕见的温情。
他将遥控按钮按下,下面那只铜盒子没有一丝反应。
沙漠上恢复了原始的枯寂,日头偏西的时候,一只大蜥蜴闻着血腥味道出洞。他在几具死尸身上蹿上蹿下,张口撕咬。当它蹿到犹大的腹部时,犹大一直僵着的手陡然一抓,将蜥蜴捏在手中,送到嘴里,“咯”一声咬断蜥蜴的脖子。
他咀嚼着蜥蜴的肉,血水顺着嘴巴流泻。他在风沙中匍匐爬行,独眼中射出怨毒。夕阳的血色余晖洒在他丑陋的身躯上,他的破鞋底下一只**闪烁着光芒,仿佛一只偷窥的眼睛。()
正文 第二十章 审判
第二十章审判
黄昏,北京某废弃的机场。
一架破旧的民航飞机卧在荒烟蔓草里。一阵风起,草籽摇落,虫声唧唧歪歪的响开了。一个老妇人背着蛇皮袋从机场大门口偷偷摸摸地进来,看到那架飞机,黑炭似的脸上都是欣喜,跟发现了所罗门宝藏一样。
她倒拖着耙子,走进人高的草丛。忽地,民航飞机里燃起烛光,几个人影在机舱玻璃后晃动开来,仿佛鬼影一般。再一看机翼下,堆着一堆骨头,一只人头骨赫然在目。那个老妇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耙子也不及带上,拼命往来路跑。
“嘶——”
一只臂粗的毒蛇从草丛中昂起三角头颅,在老妇人小腿上狠狠地咬一口,老妇人一声惨叫,扑倒在草丛中,一张老脸急剧地扭曲,肤色变成可怕的冰蓝,不一会就大张着嘴死去。
那只毒蛇盘到老妇人的脸上,将她突出的眼珠子吞噬下去。草丛深度传来一声草叶的尖啸声,毒蛇如闻号令,飞一般贴着草尖游过去。
吹草叶的是个赤脚穿红袍子的中年人,他的头上箍着枝繁叶茂的橄榄枝,胡须拉茬,毒蛇游到他身边,吐出猩红的杏子。那人抚弄毒蛇的头,说道:“毒牙,你要多活动身体,不然也得像那些蛇一样冬眠,成了废物!但愿圣水能保持你血液的畅通!”从袍子里摸出一只狼头瓶,掰开毒蛇的嘴,滴下一滴金黄的汁液。
机舱那边一个人叫道:“安得烈!”中年人应了一声,拨开草丛往民航飞机而去。里面有人开了舱门,安德烈双手攀着机翼,跃了进去。
机舱里燃着九支蜡烛,每一根蜡烛旁边都守着一个穿袍子的门徒,他们脸上清一色戴着纸糊的十字面具。安德烈在胸口划个十字,从袍子里摸出一支蜡烛,燃上。
“安德烈,戴上面具!”那是彼得的声音,“审判即将开始!——雅各布、多马,把那个红衣教士带上来!”
两个门徒进了后舱,不一会拖出一个红衣教士。那个教士双手紧捏着挂在胸口的白银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与手上都是淤血,显然受过刑法,烛光在他的红衣上跳跃,那红衣显出血样的红,似乎有了血腥气。
“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你们得不到我主的圣血!”红衣教士哆嗦着青紫一片的嘴唇。
“我们已经派人去梵蒂冈送信,教宗必须用耶稣的圣血换你的一条命!教宗一向慈悲,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彼得整一下十字面具,目光隐忍。
“我主的圣血在比利时布鲁日的‘圣血教堂’,你们送信去梵蒂冈也是枉然!”红衣教士的目光在十个门徒脸上掠过,“你们号称‘拜我教’的十门徒,却行着不义的事!主啊,宽恕他们!”
彼得微叹一声,将蜡烛移开自己的脸,使自己坠入黑暗中:“只要梵蒂冈教宗下达命令,不信‘圣血教堂’不把圣血交出来!”他在胸前划个十字,“耶稣的血必将‘复活’,我们已经调和出当年困扰牛顿爵士的圣水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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