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沧桑的嗓音再次响起。
“吾等就直言,他虽是初成降头大师不足五十年,可吾等没有必杀的把握,这残躯的力量也需要调理,需要时间。”
沙革也明白沉眠多年的身体,要想短时间恢复如初是不太可能,有些担忧的询问。
“不知长辈需要多久。”
“长则五年,短则三年。”沧桑的嗓音响起。
略一沉默,又说道,“事情成败难料,我也不说别的话,你需谨记,早做打算。”
说完,棺柩沉寂了下去,久久不曾再出言。
下方的沙革沉默了良久,神情在思索,许久不曾动弹。
.......
外界。
一处雅致的议事庭院,房门紧闭,左右两边摆放着名贵的木材桌椅,足有二十张,上方右手位坐了一个苍老的老者,耳朵很是显眼。
他的耳坠很长,最底部都快抵到了下巴,肉粒凹凸好似在蠕动,极为恶心仿是一条活生生的蛇类。
在他的头上是一块牌匾,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永世昌盛’,咋看好似含有某种决心。
左边的位置空置着,仿是留给某个重要人物,只是此时未曾到场。
老者是昆之流之中硕果仅存,唯三的南洋门五星成员,除了昆长师,就只有他‘巴泰’和一个归附的客卿,是昆之流摆在明面明面的大人物之一。
他神情淡雅,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茶水在唇齿之间的留韵,无视坐在左右两方群情激愤,此时左右的二十张桌椅坐了十八张。
“二师叔,你倒是说话,师傅不在就您老最德高望重,您觉得该怎么办。”
“师傅,你倒是说句话,都已经两天了,难得就任由班内和那隆白死不成,黑桃园白白被掠夺一空,外界的人都在动看着我们。”
“是呀,除了两位师弟的遇害之外,其他的附属门徒死了足有七人,虽都是一些实力低微的门徒,可这事必须抓紧时间处理,以免造成更坏的影响。”
“二师叔,师傅到底去哪里,怎么两天还都不曾露面。”
“是啊,急死人了,昨日怨血绳运出的车辆又被劫了,那些人虽是有做掩饰,可必是外门的门徒,我认得其中一人是棣属牡大人下属的武里。”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花了不少的代价争取了牡大人的谅解,他这么下作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定要给他教训。”
.......
左右坐着的人,多是男的,只有三个是女的,其中空泰就是其中男的之一,神情激愤,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口中愤恨喊着。
“一定是方涯那个臭小子叮嘱,事情不能这么算。”
巴泰轻轻放下茶杯,茶杯落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又荡起空气的涟漪,瞬间扫荡过众人,让众人的心仿是揪住一般。
纷纷哑口无言,个个如同乖皮猴儿一般,有些慑服望着巴泰。
“怎么,你们说想要干嘛,杀了他。”
此言一出,下方的众人唯唯诺诺,面面相觑。
忽然,巴泰眼眸斜睨着,凝光望向门外。
第二百一十六章 等人
“这么多人在这里吵吵闹闹,太过毛毛躁躁了,成何体统。”
门外传来了沙革这个昆长师的呵斥。
话音刚落,坐在里面诸多其他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眼眸充满了希翼,偏头望向门外。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显露沙革苍老的身影,这个身影显露一刻,巴泰就微微蹙起眉头。
‘他的气息衰弱了许多,怎么一回事。’
比起其他人,他感知到了沙革的状况不同之处。
“见过师傅。”
“见过长师。”
......
众人相继朝着沙革行礼,尽皆表示尊敬。
上百年的时间,沙革在流派之中竖立的威严是毋庸置疑,他的出现就像是众人的主心骨,更是因他是整个流派最强者。
跨过门槛,入内后,他向后挥手,雕花木门犹如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力量,悄然关上,关上的一刻,隐藏在雕花之中的符纹流晕着光泽。
奇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庭院的围墙,外界再也听不到屋内的丁点声响。
“坐下吧。”
他迈着小碎步,走入上首左侧的主位。
“师兄。”巴泰问候了一声,随即沉默不语,宛如一块木头呆在椅子上,一如既往。
他明白了眼前所谓师兄的性格,说起来,两人并不是很亲厚,只是如今流派的局势让他们互相间抱团取暖。
同时在昆之流这个数百年的招牌下乘凉的两人,十分清楚一旦倚靠的大树倾倒,作为嫡系的传承,过往的仇人必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
有着共同认知的两人在表面上还是维持住沆瀣一气,有着固守的默契,以沙革为主,事事维持沙革的威严。
“师弟客气了,这两天劳烦师弟。”沙革笑道。
“我也没有做什么,师兄言重了。”巴泰虚情假意的说道。
坐下来后,沙革环视了一眼看见了其中缺席的两个座位,眼眸中仿是没有任何表情,可心底却是涌起一股杀意。
缺席的两人是他的弟子,虽不是他瞩意的接班人,可相处多年,一些感情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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