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他走前门,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偷偷摸摸地走後门,还不会堂堂正正走前们,这样还显得自己比较勇敢。
果然,一开门,一个圆盘锅盖就劈头盖脸地飞了过来,他低头躲过,锅盖在身後发出!啷一声。
叶之舞站在走廊上,两手抓著各种小巧但是却非常有攻击性的“暗器”(钢笔牙刷之类),目光瞄准了叶上飞,蓄势待发。
“啊,小舞,哥哥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叶上飞两手握在一起举了起来,表面看起来是求饶,但实际上是为了保护脸部。
“太过分了,昨晚才答应我下次查案一定会带我去,今天居然就忘了。可恶!实在不可饶恕!”
“不是的,那个我要去找一个姐姐,她跟你不认识,她……”叶上飞乱七八糟地说,两三句话也不可能解释清楚,叶之舞根本不听解释,也不知道叶上飞的解释是什麽,她一低身,做出忍者准备暗杀的动作,高声说:“哥哥,你觉悟吧!”然後毫不客气把手里的暗器一股脑儿射向叶上飞。
叶上飞根本躲闪不了,只能当活靶子了。
事後,他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揉著红肿的下巴赌咒说:“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小舞房间里的电视给砸了,那些日本的动画片真他妈的害人不浅,小舞现在变得越来越暴力了,一发脾气就打人,都忘了我是她什麽人了。”
而且叶之舞还不准他吃午饭,让他面壁思过。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所以他平时都有储备,记得房间里还有一盒压缩饼干,心想还不至於挨饿,可是打开盒子後才发现原来早就吃完了。
他先不管肚子的抗议了,打开电脑,打开邮箱,范坚的邮件已经到了。标题:於琴澈档案。
那份档案非常详细,连於琴澈出身时的体重和最近一次的考试成绩都囊括其中。
原来於琴澈十四岁的时候就是钢琴十级了,叶上飞还真没看出来。
於琴澈父母的情况跟她亲口所说的相差无几。
至於於琴澈的妹妹於如玫,八九年生,死的时候是今年六月。死因跳楼自杀。
於如玫是个绘画天才,小学的时候拿了很多次全国级的少年儿童美术比赛的第一,十三岁那年在父亲的帮助下开办了个人画展,获得了媒体的好评。可是上了中学後就没有参加过绘画比赛了。
大概是因为家庭变故。叶上飞想。
到底是为什麽而自杀,档案上没说,上边只说死者的姐姐发现妹妹最近变得很忧郁,然後就忽然自杀了。
於如玫自杀的原因从此就成了不解之谜?
叶上飞想起了於琴澈那粗糙的手指,不禁感慨,她弹钢琴,手指应该是纤细而修长,可家庭的变故改变了那一点。真的很难想象,十几年来都生长是富裕家庭里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就变成了无依无靠的穷人,那需要吃多少苦头才能适应。
他对她产生了深切的同情,甚至对她的坚强产生了好感,但他也很清楚,她现在是他最怀疑的对象。
忽然,他听到楼下有响声,还有叶之舞和夏一古的声音。
走到走廊上一看,夏一古正灰头土脸地跑过来。
“你妹妹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怎麽我一进来就拿著扫把赶我,还说我把你给拐走了,说我是大骗子。”夏一古大概是被偷袭,没来得及保护脸部,额头嘴角青紫相间。“你是不是惹到你妹妹了?”
“先别说我妹妹。”叶上飞把夏一古拉进房间,然後关上门。“你查得怎麽样了?有没有?”
夏一古对叶上飞竖起了麽指。“你的推测永远是那麽正确──有!”
“快说。”
“等我喝杯水先,很渴啊。”夏一古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然後吐了口气。
“其实你也不用直接跑来告诉我啊,打电话来不就可以了。”
夏一古楞了一下,傻笑道:“对哦,我没想到。”
“快说,怎麽查到的?”
“这样的,我先试著找出当初贴暗号的人,那样只要问一下就知道有没有了。不过我找半天没找到,可能当时为了保密,连贴暗号的人的名字也保密了,恐怕只是聂岩才知道。後来我去游泳池那边转了几圈,原来游泳池那里也有暗号。”夏一古说到这里又不禁佩服起叶上飞的判断力来。“就在那个今天不开放的牌子背面,我翻过去就看到了,暗号是……”
叶上飞打断道:“我们都知道结果了,所以暗号是什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後山那边你也去看了吗?”
“去了,我先上山顶查看,漫雪亭子里果然有贴著暗号,就是亭子前边的那个石碑上。然後我下山,去看你说的那棵已经枯了很多年的大树,暗号没找到,但是我发现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上有白点,那是用双面胶贴的白纸,只不过是被人撕掉了,但没撕干净。”
叶上飞两手一拍,咬牙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果然没错!终於可以把她的不在场证明给破解了。”
“你说的她是?”
“我今天去调查那个。”
“你真的怀疑琴澈?”
“嗯。”叶上飞点头,忽然想起於琴澈是孤零零一个人,又觉得自己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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