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如何?”
“我不会如何。”加藤浩笑了笑,“如果狱警不傻的话,有你们在,他们顶多把我关起来。”
狱警对加藤浩出手,反而引起其他囚犯的不满,导致幸存者们再次分裂。
“我们就蛰伏起来,到关键时刻给他们最后一击,为了皮耶尔,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
“看来你们都没有异议。”
“我们没有异议,毕竟最危险的是你。”
就这样,他们按照计划行事,但很多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加藤浩遭袭击,狱警们的态度,更加让他们确信凶手就在他们当中。余震后,彭苏泉的尸体被发现,通向二楼的口子又将要开启,他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加藤浩又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加藤浩,加藤浩……”昆山在叫他。
“有什么事情?”加藤浩抬起了头,从他离开管道间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那群狱警一定是想杀光我们。”昆山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昆山,冷静下来,这件事你已经说过了。”
“彭苏泉一死,阿卡就来拉拢我,这一定有问题。”昆山怒道,“随便做个检查就说彭苏泉的死是意外,我哪有这么容易糊弄。他们要杀彭苏泉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手段,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好了。”
“是的,阿卡当时找你谈话就是想分化你和张启东,他们可以各个击破。”加藤浩冷冷道,“就像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斯坦福大学的监狱实验一样,狱警和囚犯就是一对天敌,在没有约束的条件下,狱警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斯坦福大学的监狱实验指的是1971年心理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开展的心理学实验。教授找来了二十四个心理生理健康的大学男生,以抽签的形式将参与者分成两批,十二个人扮演囚犯,十二个人扮演狱警。双方很快就进入角色,由于监狱的特殊环境使得狱警开始以惩罚犯人为乐。由于社会的多方干扰,该实验不得不提前结束,原定十四天的实验,事实上只进行了六天。事后,作为囚犯的参与者称之为可怕的梦魇,对他们造成了不同程度上的伤害。
“我从来没有后悔相信过你,你一定要带我们出去。”
“我会的。”加藤浩直起身子,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
两人谈话间,水又漫了上来。
“我们往上挪挪吧。”昆山道。
加藤浩看着混杂的水面一点点地涨上来,没由来地感叹道:“这幅场景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
洪水毁灭世界,是一种惯例。
《圣经》里说:“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极大,于是宣布将使用洪水,毁灭天下地上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无一不死!”
巴比伦人预言:“当行星排成一列,汇聚在天蝎座时,地球上的一切人类将会死亡;而同样的汇聚在摩羯座时,地球将被大洪水淹没。”
玛雅人的神圣典籍《波波武经》中也有洪水的记载:“天神在开天辟地初,先用木头雕成人像。这些木头人不再敬神,于是天神决定发起一场洪水,以毁灭人类……”
因此加藤浩有这样的感叹——这个世界要毁灭了。这里就是所谓的神弃之地,无论是祈祷还是忏悔都没有用,现在水位已经到了他们的小腿。
原先水位还只是慢慢上升,余震过后,速度却快了数倍。他们被水驱赶着,只能往上走。加藤浩知道他们必须要面对狱警了。
“你说狱警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昆山答道:“大概在电梯井内挖掘吧。”
“是啊,希望我们这次不要再迟到了。”加藤浩道,“你知道怎么抓田鼠吗?把鼠洞都堵死,只留下一个洞口,然后往里面灌水,田鼠就会从洞口窜出来,被轻易网住。我们就是田鼠。”
加藤浩一生有过无数的冒险,如果从次数上来看,他是成功者,因为他成功的次数远多于失败的次数。可从结果上来看,他无疑是失败者,如他这般的冒险者只要失败一次就足以万劫不复了。
“无论如何,我们总要试试,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对了,张启东呢,他跑到哪里去了?”加藤浩问道。
加藤浩和昆山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张启东了。
当五郎和阮山海在搬运物资时,陈克明和阿卡也没有闲着。他们在蜘蛛山监狱废墟巡视了一周,发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
阿卡倚着墙,抬头看着陈克明,面色有些灰暗:“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你不应该把烟分给那群混蛋。”
空烟盒还躺在陈克明的口袋里,他没回应阿卡的责问。不过是几根烟,他倒是希望能有几根巧克力棒,糖分对思考更有帮助。
“你觉得水位上升是怎么一回事?”阿卡问道。
监狱内的水越来越多了,连一直干燥的上方都已经被水浸没了。
“我们还能听到水声,水也一直向下流,但水位还在上升。”对此,阿卡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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