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说到一半,廖有为就开始挠头了,李原说完又过了半晌,他才说:“这事儿,还是往上汇报吧。”
李原一皱眉:“跟姓马的说?我有点儿信不过他。”
廖有为看他一眼:“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原有点儿犹豫:“要不,咱们找找孙局……”
廖有为摇了摇头:“不能找他,孙局现在已经不是咱们的直接领导了,找他只会给他和咱们找麻烦。上次姓马的把孙局从厅里给叫过来,其实就是暗示他,这件事不要插手。”
“把他叫过来等于是告诉他不要插手?”李原有点不明白了。
廖有为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咱们现在只能找姓马的。”
看意思,廖有为根本没打算向李原解释他的疑惑,李原也就只好揣着一肚子糊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
于是两个人上楼到了马剑的办公室,一推门,马剑正伏在办公桌上看资料,听见门响,他抬起头来:“什么事儿?”
两个人往沙发上一坐,廖有为把那张纸摆在面前的茶几上,看了李原一眼,见他紧闭着嘴,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只好轻轻咳嗽一声:“嗯,有点儿事儿……”
接下来,廖有为便滔滔不绝地把李原跟他说的那些事儿完整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李原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儿佩服他的记忆力,居然能把只听过一遍的内容事无巨细都描述了出来,倒省得他补充了。
马剑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凝神听着,等廖有为说完了,他站了起来,用一只手轻轻敲了办公桌两下:“薛文杰发的短信呢?”
见问道了自己头上,李原只好把手机摸出来往桌上一放:“就是这条。”
马剑拿起李原的手机看了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马剑放下手机,看了看李原:“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了?”
李原点点头:“是的,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马剑抱起双臂:“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会有什么问题呢?”
李原看看他:“如果薛文杰有事要找我,他一定会打电话,要么就是亲自上门来找。像这样发一条短信过来,让我觉得……”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
“什么?”马剑却似乎认为他是在故意卖关子,便追问了一句。
李原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他干巴巴地发过来这么一句话,似乎是很确定我看到这条短信就会过去找他。薛文杰不是无聊的人,不会通过虚张声势来戏弄人,而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他的手里有可能掌握着什么我很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我想我还是过去一趟,看看他手里到底有什么。”
马剑微微点了点头:“嗯,那你对这些东西怎么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张纸。
李原看着那张纸,他对这件事也很难说清楚,但既然问他了,就必须硬着头皮来回答:“嗯,我最开始以为这张纸只是某种恶作剧而已,也没把它放在心上。但今天薛文杰把我叫过去,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其实着重于案发的具体时间,也就是2012年4月12日的晚11时40分左右,与这个手表上显示的时间重合,这才让我感觉到这张纸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而薛文杰把我叫过去说这件事,就表明他可能知道这个案子的一些内情。但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参与到这个案子里去,因为他自己也说过,不会让我抓住他的把柄,而不被抓住把柄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去犯罪。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是故意给我提供一些线索,有点……嗯……有点居高临下,向我们示威的意思。仅此而已。”
李原说完这番话,自己也觉得“仅此而已”四个字实在是画蛇添足,但话已出口,此时只能闭嘴看马剑的反应。
马剑微微点头,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看了看:“你们觉得薛文杰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密切吗?”
廖有为看了一眼李原,而李原却一语不发。廖有为只好自己张口:“薛文杰很可能知道这个案子的一些内情,但应该不会牵涉其中……”
马剑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先不要管薛文杰了,这张纸也先放在我这儿。”他说着话,把那张纸折了两折,顺手便压在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笔筒下面。
李原张了张嘴,马剑的做法让他相当不满,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生生地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而马剑随即便说道:“嗯,那就先这样吧。”
见马剑下了逐客令,李原和廖有为只好站起来,往外走,而马剑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记住,不要管薛文杰了。”
李原和廖有为走到楼梯口,李原说:“再到你办公室坐会儿吧。”
廖有为看看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转念一想,既然李原这么提了,那就先回去吧。
两个人进了廖有为的办公室,李原关上门,坐在廖有为的办公桌前,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放在廖有为面前。廖有为看了一眼,不禁也愣了——这张纸和刚才被马剑拿走的那张纸一模一样,只是那张纸有点旧了,而这种很新,很显然这是那张纸的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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