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勇想了想:“会不会是为了给解宽造成错觉,让他觉得那两个箱子就是全部家当,从而掩饰前面那辆没牌的车?”
李原摇了摇头:“没必要。林妍在那儿待了三个多月,也不算短了,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小区里有多少摄像头,她一定也清楚,只要那辆车开进小区里,必然会被监控录像捕捉到,所以,其实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许莺问:“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啊?”她有点儿发急了。
李原看了她一眼:“我想,有一点我们可以先确定下来——林妍不希望解宽看见那辆无牌车的司机,所以她才让那个司机先来取走了她的大部分行李后才跟解宽联系,告诉他自己不想住了。等解宽来之后,那个司机已经走了,两人没有对上面,解宽也就不可能为我们提供关于那个司机的任何信息了。”
“那那两个箱子……”许莺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李原说:“我觉得,林妍之所以不辞劳苦,一定要自己拿着那两个箱子,恐怕是因为那两个箱子里装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她不想让这些东西脱离自己的视线,也不希望那位司机看见箱子里的东西——换句话说,林妍并不相信那位司机。”
“不信任那位司机?”聂勇和许莺同时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许莺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那,老李,难道……”
李原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搞不好,林妍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许莺张了张嘴:“那……那怎么办?”
李原摇了摇头:“没办法,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如果林妍聪明运气也好的话,她的手里现在还是有一根救命稻草的。如果她没有那么聪明,或者她运气不好,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许莺这回真急了:“老李,咱们就不能好好找找林妍吗?”
李原显得很无奈:“怎么找?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现在警察想要找个什么人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到现在找不着只能说明林妍在刻意躲避我们,而且,有人也在帮她躲避,这个人的能量还不小,能让警方只能在墙外打转转,却不得其门而入。”
聂勇问:“老李,刚才你说林妍手里有一根救命稻草,那到底是什么啊?”
李原笑笑:“那是我随口一说,也许那个东西连稻草都算不上,林妍早都把它甩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未可知。”
对于李原的故意卖关子,许莺和聂勇忽然都失去了刨根问底的兴趣,俩人的心情一起落到了低谷。而李原说完这些之后,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睛看着窗外,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眼看着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许莺和聂勇也吃光了薯条和鸡翅,李原站了起来:“走吧,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聂勇拿出车钥匙:“哪儿啊?”
李原说:“就是那辆无牌车最后消失的地方。”
许莺想了想:“那片正在拆迁的棚户区?”
李原点点头:“我想,那里也应该去看看。”
所谓的棚户区其实是南城区一片老旧的住宅区,这里原来基本上都是平房,住的人也很杂,有工人、小商小贩、小手艺人之类的,这里本来几年前就已经列入了拆迁的范围,但因为安置款一直谈得不顺利,所以才拖延到了今天。
现在这片棚户区终于开始拆了,这一片外围都已经由施工队设立了警示标志,提示不相干的人不要靠近,以免发生危险。李原站在外面看了看,能够依稀看到几辆大型设备干得正欢,不少工人在周围来来往往,各行其是。
李原看了一会儿,捂着鼻子往里就走,许莺和聂勇连忙跟上。刚走了没两步,一个头戴安全帽,带着臂章的人就过来了,大声呵斥道:“什么人,赶紧出去!”
这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到李原面前,两手叉腰,气势汹汹的,似乎要把李原他们赶出去。
李原看了看他:“您是……”
这个人凶巴巴的:“我是这个工地的安全员。你们是哪儿的?”
李原把警官证拿给他看了看,这个人立刻傻了眼:“你……你们是……警察?”他的气焰也掉到了地上。
李原笑笑:“市局刑侦队的。”
这个人结结巴巴的:“你们要进,不……不是不行……总……总得戴个……安全帽吧。”
李原背着手:“嗯,不用了,我们不进去了。”
这人更紧张了:“要不然……我去给你们拿几个安全帽去?”
李原摇了摇头:“不用了,贵姓啊?”
这人连忙说:“我姓刁。”
李原“嗯”了一声:“原来是刁工。进你们这工地的人是不是都得戴安全帽啊?”
刁工连忙说:“肯定啊,现在全市安全大检查,安监局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来。不光戴安全帽,进出工地还得登记呢。”
李原问:“那要是车呢?”
刁工连连摇头:“车不能随便进,车都得在我们工地上办了出入证才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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