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正欲擦拭脸上的泪时,宁小楼已经来到了她身旁,替上了一张纸巾。
小剑抬头望着宁小楼,伸手接过了纸巾掩上脸。
宁小楼叹了口气,将小剑搂进了怀中。
客厅里,沈凌扬见宁小楼走了出去,又听得厅外传来细微的响声,便起身迈了过去,刚到屏风口,见小剑伏在宁小楼怀中抽泣,便悄声退了回来,叹了口气,又在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
朱清磊斜靠在沙发背上,疲惫与困倦已经爬上他的额头,双眼渐渐沉重起来。
客厅外,宁小楼紧紧地拥着小剑,内心有如汹涌澎湃,他对小剑有无尽的怜惜与疼爱,却一直也无法说出口,小剑的心里一直有着孙浩然带给她的阴影,更何况她已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帮她去走真正属于她的路,所以,他不能说,他不想再带给她压力,让她真正能离开时还要带着遗憾。
而此刻,小剑的内心一直为朱清磊他们的遭遇而伤怀着,待她再抬头时,宁小楼的双眼已经湿润了,小剑背过身去,轻轻地拭去泪水,方转身冲宁小楼感激地一笑。宁小楼垂下双手,柔声道:“晚了,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小剑点点头,又探头望了望客厅内,见朱清磊在沙发已经睡去,才慢慢地转身,朝房内走去。
再回到客厅,宁小楼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二两一刻,沈凌扬拿了两条毯子,将一条轻轻地盖在朱清磊的肩上,回头对宁小楼道:“你快去睡吧,我就在睡在这儿,省得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样也好。”宁小楼咧嘴一笑,“一个人睡一个大房间,其乐无穷。”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沈凌扬转头看着沙发上的朱清磊,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地怪异,他一步步地迈向朱清磊,又缓缓蹲下身,双目依旧停留在朱清磊的脸上,过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慢慢地抬起右手,手慢慢地移到朱清磊的脸夹边,朱清磊突然翻动起身子来,沈凌扬惊地回过神来,收回半空中的手,又慢慢起身,关了大厅,又在朱清磊对面的沙发上躺下身来,由于困意过深,不久便入了梦乡。
而房内的宁小楼却久久也未能入睡,他起先在想着小剑,后来又想到朱清磊讲的故事,那些故事当然不象是编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王平呢,到底是他在说谎还是那天他听错了?如果真的是王平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难道那天拖动文峰的人正是他自己么?这一点无疑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他醒了,那么,那天最有机会去做这一切的人,无疑也只有王平。王平为什么要这么做?蔡小英,当宁小楼想到蔡小英时,他心里突然一惊,难道拖动尸体就是为了制造声音,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蔡小英,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杀死的,否则为什么要去拖一个死人的尸体?当时四周应该很静,任何一点声响都不可能逃过别人的耳朵,但是如果那种环境下突然有人在拖着尸体走,他们还能不能保持原有的心态去注意其他细微的动静?如果凶手在这时悄无声息去杀死一个人,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一个人是不能在拖拉尸体的同时去杀人的,也就是,当时,行动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想到此,宁小楼心里一凉,寒意在全身扩散。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当时说话的是谁?走到秦丝丝身边又去握她双手的人到底是谁?当然不会是小胖,如果是她,她和蔡小英的身体差别太大,双手的肉感秦丝丝自然能分别,剩下的,就只有白苏苏和施小芳。
宁小楼叹了口气,扯起被上蒙上头,至今他仍然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这件事与造人事件到底有没有关连。文峰,朱清磊,蔡小英,他们都是五个人的后人,他们都是孤儿,都曾经进过孤儿院。
“不对,”宁小楼突然钻出被窝,双眼在黑暗的房里一亮,就算他们真的是孤儿,为什么学校的档案里会有他们的记录?怎么可能有他们来自孤儿院的记录?就算朱清磊和施小芳有,那文峰呢?他早就被人收养,又怎么会留下这种记录?很显然,他们三人的档案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更改了原先的资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这个是凶手,这无疑是告诉别人他杀人的目标,让他们采取防范措施,如果不是,又会是谁?当然不可能是朱清磊他们自己,他们刻意地去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还有那张写着那五个二十几年前的人的名单,到底是谁能这么清楚地了解这些事情?如果能找出这个人,整件事无疑会明朗很多。
宁小楼长叹了口气,侧头望向窗外,夜已经很深,困意也越来越重,他慢慢地闭上眼,准先抛开一切,等天亮再从长计议。
宁小楼再睁开双眼时,天已经大亮,他出了房,厨房间的三人已经在餐桌旁用着早餐,他朝三人笑了笑,又朝客厅探了探头,他发现,这里少了小剑。
“小剑还没起来吗?”他压着声音边说边往洗手间走去。
“懒猪,就你起来最晚了,小剑早就出去了。”秦丝丝扯着油条道。
宁小楼突然住了身,刚想回头,秦丝丝已经神秘地笑道:“大早那个陈希就打电话来,约她出去了。”
宁小楼没有回话,抬头钻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又开大了水笼头,将头埋进水里,陈希对小剑的好感他早就看出,但是这个时候,原本陈希应该来这里的,为什么要小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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