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把手搭在晚晴肩上笑着说:“看看人家晚晴,放假了也知道早点回家,我们家俊宇又跟同学打篮球去了,这一放假贪玩的更贪玩了,用功的反倒更用功了!”
晚晴深表无奈的耸耸肩,俩孩子幼儿园时就是同学,她可是太了解俊宇了:这家伙绝对是个贪玩的主,不过成绩还总能维持在中游,约莫是他脑子聪明吧。想起俊宇,晚晴总不免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得意:俊宇自打小学五年级就成为公认的小帅哥,而且还是学校的篮球明星,自己和他青梅竹马真是很幸运啊!
“什么?”爸爸的一声惊呼把晚晴从思绪中带回了现实:“你哥哥家的孩子自杀未遂?”
“可不嘛,复读两年了,今年高考又赶上这么差劲的物理题,我这个物理老师都看不懂的题,真苦了孩子们了,还有最恶心的是那个语文啊,题目都搞不懂说的什么!”林父义愤填膺:“今年又不够大本线,回家了.....就要上吊自杀,我嫂子跪地上求他....连我哥这个军人出身的硬汉都掉眼泪了,唉,谁让咱得孩子生在河南呢,高考对咱本来就不公平嘛!”
“河南的高考。”晚晴爸爸抿了抿嘴:“真不知咱们这俩孩子明年高考是什么结果啊!”晚晴的妈妈也在旁插话:“是呀,是呀,凭什么就咱和山东,河北高考分数要那么高,录取率那么低啊?”
“大嫂子,我还正想跟你说呢,你刚才不提河北俩字我还忘了呢,我和俊宇他爸爸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这么个事!”林母从晚晴旁边连挪几下地方,坐到晚晴的妈妈旁边,情绪很是激动。
“就是这么着!”林父似乎更加亢奋:“我有俩河北的朋友,他们家俩孩子今年全考上了重点大学,我问他们怎么教育的,他们不约而同告诉我四个字——贞伙中学。”
“那学校是在河北西边一个小县城里,这所学校师资力量雄厚,学风严谨,全封闭军事化管理,上那儿上学的大多是些用功的,能吃苦的农村孩子,那个学习氛围好得很!”林母说的跟广告词一般。
“每年一本率百分之八九十,我朋友说,那儿几乎可以算作清华北大,梦工厂!”林父说的更牛气。
“呀,真好,难怪叫‘真火‘中学呢!”晚晴的爸爸一拍手。
“咦,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晚晴的妈妈却说:“这是什么学校?”
“现在很流行的一种县中教育,让城市里的孩子找关系进去受苦,最后考的比其他城里学校的孩子高一二百分都有,有木有,哈哈哈!”林父满嘴新词儿。
晚晴在一旁听着,心中突然有种不安。
“我们家俊宇太不知道念书了,马上高三了,我们俩准备让他转学转过去,就去贞伙中学!”林父说:“这是孩子唯一的出路啦!”
“什么?”晚晴惊叫起来:“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俊宇他要去河北吗?”
“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已经托人联系好他的户口问题了。孩子挺听话,这次还挺上进的,和他一说就答应了!”林母说。
晚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猛然站起身来要往屋里走,但他爸爸的话还是快了一步:“你看,老林,咱俩哥们兄弟一场,要不你也帮下我们家晚晴,让两个孩子做个伴儿,一起去那个贞伙中学怎么样?”
“哪儿的话,客气啦!”林父哈哈大笑:“今天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的,俩孩子从小就是同学,现在何不共同去实现人生理想呢!”
晚晴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颤,她从小跟着姥姥姥爷长大,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确实是个吃不了苦头的小公主。什么军事化,什么全封闭,在她看来最可怕不过了!
晚晴抬头望了眼父母,低下头,眼里全是泪水,天性柔弱乖巧的她从不愿反驳父母,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父母能够怜悯自己,放弃这个念头。
“晚晴,你坐下,妈妈跟你讲。”晚晴被妈妈搂到身边,又是半安抚半说教着,感情薄弱的晚晴泪如雨下。
“唉!”晚晴的爸爸心似乎比妻子还要软,他对俊宇父母说:“要不,咱们过几天再说,等我们定下来就打电话给你们!”
当天晚上,晚晴躺在小床上,心平气和的想了想,要是受一年的苦,考个好大学,不是即对得起父母,又对得起自己吗?其实这也挺值的,但一想到远走他乡去过集体生活,又令她犹豫不定。
在这几天里,俊宇的妈妈每天都打电话来,苦口婆心的劝晚晴爸妈送晚晴去河北的县中,每日一聊就是一个钟头。这种“信息战”让常氏夫妻终于下定了他们的决心——把宝贝女儿送到贞伙中学。
晚晴妥协了,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她看到那么多学姐因为高考毁了前程,那么多用功的哥哥姐姐因为高考没发挥好而去做些低贱的工作;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成绩考本科二类都不容易;毕竟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孩子;毕竟这一行陪她去的是她最信赖的男孩子——林俊宇。
经过几天的运作,一切都定下来了,下周三两个孩子将乘坐火车前往河北。
趁着假期还没有结束,晚晴决定再去见一见好朋友田瑞雨,这是个夏末的夜晚,完全骑着车子出了小区,小区里刺鼻的青草味带着一丝潮气,知了在做着垂死的鸣叫。晚晴刚出了小区就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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