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吕草没有见过此人的印象,他对于稻泽的记性感到佩服。
佐久间举着双手,接受警方的安全检查。手里拿的公事包也打开来看里面,接着进入摄影棚内。和他错身而过,换成西本刑警从摄影棚中走出来。他好像也是出来抽烟的样子。他来到保吕草他们这儿,轻轻点个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着。
“佐久间先生是为了什么事情跑来?”稻泽问。
“啊、这个……”把烟吐出来,西本回答。“听说立花亚裕美好一点了,意识也恢复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
“他是来跟警方说这些?”
“不是的,还不就是来讨论下个礼拜的演出吧。他说有话要跟导播谈一谈。”
“工作真热心。”保吕草从一旁说道。“让人家稍微休息一下不是比较好嘛。”
“那么就要去见立花亚裕美问话了吧?”稻泽问西本。
“是吧,再过一下子。”
这一次是名女性走了过来。西服裤跟外套是藏青色,白色的毛衣——是高野真纪。
“您果然在这里呢。”注意到保吕草,高野露出微笑。
“您正在忙工作?”保吕草一边在烟灰缸里捻熄香烟一还问。
“不是的,怎么会有那种心情。”高野摇摇头。
“为了外子的丧礼,我和这里的人有话要谈呢。怎么,节目录得还顺利吗?”
“是啊,应该吧。”保吕草看向摄影棚回答。
西本刑警稍微退几步,隔了一段距离站着。
“可以找个地方向您问几句话吗?”保吕草刻意做出东张西望的动作。“要是您有时间的话……”
“不行耶,我还有约呢。”高野真纪摇摇头。“不过,我昨天晚上在家里大概翻了一下他的书桌,结果……”
“抱歉,等等。”保吕草伸手制止高野,然后看着西本又举起了手。是表示麻烦你的信号。
西本微微点个头,把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接着就往摄影棚那儿走掉了。
“虽然他人不错啦,”保吕草告诉高野。“不过私人的事情要是没有拿捏好……”
“呃,出现了这个东西。”打开手提包,她取出两枚信封。
保吕草将它接过来观察一番。稻泽也从一边凑上来看。
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收件人写着柳川圣志。既没有邮票,也没有写上住址。也就是说并不是用邮寄的。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两枚信封都一模一样。
往其中一枚信封一瞧,有一张便条指折成三折装在里面。
柳川圣志先生
你还记得吗?
我当时获救了喔。
你知道吗?
可以见个面吧?
我在新宿的剧场工作。
请你务必来一趟。
桥本祥子
简短的一封信似乎是用黑色墨水的原子笔写成的。根本没有打算掩饰笔迹的样子。是很平常的字。
另外一眉信封里头同样也只装了一张便条纸。
柳川圣志先生
一直都看得到你的人。
我会出现的,是新宿的梦之夜剧场。
星期三和星期五和星期天的下午。
能和你见面简直像梦一样呢。
桥本祥子
“真头大呢。”保吕草喃喃说着。
“上面说的桥本祥子,是他之前未婚妻的名字吗?”高野真纪小声地说道。既淡漠而冷静,仿佛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她并没有死于意外。那就是说,困扰那个人的就是真正的……”
“不对,太太。桥本祥子已经死了。”稻泽说道。“针对那一点,我既查过报纸,也向警方询问过了,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在尊夫过去碰到的车祸里,这个叫做桥本祥子的女性是死了。”
“听说立花亚裕美昨天晚上遭到火灾吧。”高野将脸抬起,眯上了眼睛。“我刚刚才在这里听说的。地点是在新宿的剧场吧。”
“欸,是梦之夜剧场。”保吕草点点头。
“那么,果然是在那里工作的什么人啰?”高野的眼睛只稍微睁开了一点点。“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幽灵吗?”
“怎么可能。”保吕草露出微笑。“听说立花亚裕美已经恢复了意识。只要听她怎么说,至少就可以知道是谁把她带去那里的了。然后,你先生恐怕就是让同一个人给枪杀了的。”
高野真纪看着手表。
“这个不要让太多人碰过比较好。”保吕草递回信纸。“搞不好何时会变得很重要。”
“我晓得。我得快点走了。”她从保吕草手中接过两枚信封收到提包里去。“晚点再连络吧。”
“不是跟我,而是请您向稻泽小姐那儿联络。”保吕草说。
“应该是这样呢。”高野对稻泽微微一笑。“请您多多指教。”
“我才是呢。”稻泽面带阴郁地低下头去。
高野真纪没有往摄影棚的方向去,而是退回走廊上走了。保吕草又点燃新的香烟。稻泽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将杯子丢到在自动贩卖机一旁的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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