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多问个几句,然而助理近田美那子站在来宾席前拍拍手。“好,请大家帮帮忙。那么,各位,要开始下半场啰。打起精神,用你们的笑脸,漂漂亮亮地,对啦。那么拜托啰。”
参赛者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梦野耕一郎和小泉幸子面对着摄影机开始摆出笑脸。
4
保吕草跟稻泽再次接受安全检查进去摄影棚里面。因为排在萤幕监看器前的椅子还有剩,两人于是在那儿坐了下来。名叫久保田的导播正坐在距离监看器最近的椅子上。
出入口多的是人来人往。然而全部的人都要接受四名警官的检查。可以说要手枪之类的凶器挟带进去根本就是不可能吧。何况犯人老早就把手枪丢在昨晚起火的剧场,从这一点来说也多少可以让人放心。此外,警方这边可能也不认为会有多大的威胁。假使这回的事件是起因于柳川圣志个人的过去,那么很难想像杀人的戏码还会再继续下去。当然了,捡回一命的立花亚裕美将有再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在她接受治疗的医院,警备应该变得更加森严吧。
只是……
问题在于犯人带走的那一张文件。
犯人为什么需要小鸟由练无的资料呢?保吕草集中在这个问题上。
黑暗的摄影棚里,他交叉着双腿坐在椅子上。与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稻泽相比,保吕草则是驼着背,头的位置比较低。稻泽在一旁默不作声,当煞并不是睡着了,只是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也不动。
小鸟游事出偶然地开车载送立花亚裕美,还进出她的公寓。犯人就尾随在这两人的后头。然后用计程车带走了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亚裕美,打算在闹区的剧场将她杀害于火灾当中。甚至为了追杀另外一个人练无,犯人在N电视台把资料弄到手。警察自然是这么认为的吧。
然而,假使对方的目的是要对练无下手的话,只要在N电视台守株待兔就可以了。接着昨天的彩排,还要来参加今天的正式录影,只要是相关人士都会晓得的。光是这些,只要逼问立花亚裕美应该就会知道的嘛。也有人提出意见,认为对方或许是必须知道下榻的旅馆地址。可是如果只是旅馆的话,并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带走一张文件。可以偷偷记下旅馆的名字。只要知道名字,地址或是电话号码之类的在事后要多少都可以查得出来。为什么要甘冒着危险带走文件呢。都让人家发现把它偷走了,却为何还要特地……
或者这是一种搅乱工作呢?保吕草思索着。不想让人知道真正盯上的目标。于是为了让警方的目光离开那个目标而坐的动作吗……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现在这监摄影棚配置了这么多的警力。比如说,立花亚裕美待着医院那儿,警戒多多少少变得人手不足呢……
或者是……
对了,还有一个可能性。
那是最最叫人害怕的。
要把这种可能性跟谵提起、说明,简直难上加难。只是,在保吕草的脑海里,可以想像出它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存在——该怎么说咧?
对,要找出接近的词汇……
寻找。
没错,
是寻找。
寻找什么?
那就是……
自己。
对,寻找自己。
寻找下一个自己。
寻找全新的自己呀。
犯人应该是想要用新的人生来庇护吧。
庇护?
对,
仿佛,
就像蛹一样……
庇护着。
经过漫长的岁月,一点一点编织出来的东西,其实可以在短时间将它完成。要是普通人的话,要花费好比人的一生那样长的时间才总算建立起来的东西,可以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塑造出来。那样子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种天才型的才能。
天才型的深思熟虑。
这一点,那个人办得到。
该不会……
这是一种复写吗?
复制别人的人生?
或者是……
或者是……
保吕草睁开眼睛。
“保吕草。”旁边的稻泽一张脸就近在眼前。
“咦,什么事?”保吕草一边重新坐好一边问道。
稻泽指着萤幕监看器。在那当中,濑在丸红子的脸孔正在特写。
“我知道了!”她正对着摄影机大叫。
“啊,你要是知道了,就请按下抢答铃呀。”梦野耕一郎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红子那儿。
“是什么呢?瞧你突然大叫起来……”
摄影机稍微拉得远一点,把最前排的三人和梦野捕捉在镜头里。摄影棚里充满着自然的大笑。从布景的方向也传来这阵笑声。
“不好意思。”带着帽子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性腋下夹着一只小盒子出现在摄影棚的人口。
将目光字萤幕监看器移开,保吕草瞧向那边。
“请安静。”一名警察提醒她。
“是人家委托我送到一〇七二号摄影棚的,”听得到那名女性正在辩解。“这个请交给这里的负责人。”
两名女警对这名闯进摄影棚的女性展开安全检查。
“呃,其实我也没有要进来这里啦。”女人又在嚷嚷,传得很远的高亢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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