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我们就共享信息吧。”
“对,对,你真聪明。”
于是,我就把我打电话从小贺和小善那里打听到的情报一一告诉了伯爵。从小贺那里听到的话尤其重要,很明显他在隐瞒什么。
“明天我去见他,好好问个明白。”
“嗯,除了你以外,大概也没有人能问得出来吧。”
“那你那边的情报呢?”
这次论到伯爵讲了。他一边手握方向盘,开着车,一边说。我从一旁紧紧地盯着伯爵的脸,聚精会神地听着。
“关于原田的失踪,警察正在这附近进行搜索和调查,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以警方还无法明确判断这到底是一起犯罪案件,还是一起单纯的事故。当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接到要求赎金之类的威胁电话。从失踪之后经过的时间来看,警方不认为这是一起要求赎金的绑架事件。还有,哈里的妈妈上个星期去了美国旅游,到现在还联络不上。据说她计划两周后回国。”
“对,哈里的妈妈经常去外国。我妈妈可羡慕她了。”
“不过,联络不上她,这似乎有点不正常。”
“是吗?”
“哈里的爸爸在日本,一般来说,妻子不应该把自己的联络方式告诉自己的丈夫吗?”
“一般都这样做吗?”
“应该吧。”
“为什么呢?”
“你太太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也都一清二楚吗?”
“不。”伯爵望着前方,眯着眼睛嘀咕着,“我不想谈论这个。”
“问了你一些无关的事情,对不起。”我道歉说。
伯爵沉默了一阵,我也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警察聊了很久,从他们的话里话外,能感觉到他们似乎更倾向认为这是一起事故。”
“事故?交通事故?”
“如果是汽车交通事故,不就马上发现了吗?”
“那,可能是什么样的事故呢?”
“最有可能的是溺水。”
“溺水?啊,就是掉进水池里淹死之类的吧。”
“对。”
“可是哈里会游泳啊。”
“几乎所有溺水死亡的人都是会游泳的人。”
“真的吗?”
“不会游泳的人是不会靠近水边的。你会不会游泳?”
“不太会,游得不怎么好。那,警察有没有到那个水池找找呢?”
“已经找过了。另外三个可能出事的地方,但也都已经找过了。”
“他们怎么找?潜到水底吗?”
“从水面上看不到底的地方,就只有用长长的棍子戳一戳,或者潜到水底看看。不过,一般都会观察水池周围留下的痕迹。”
“比如脚印什么的吗?”
“对。也有人会脱掉鞋子。”
“可是晚上他不会到水池游泳的,水又不干净。”
“如果不是溺水,那就有可能是从高处摔下来受了伤,动弹不了了。”
“如果真是那样,都已经过了三天了,也许他已经死了。”
“要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也许只是昏了过去。啊……”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他的脑袋摔坏了,丧失记忆了呢?”
“这不太可能。就算丧失记忆,他也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别人不就会发现他了吗?”
“对啊,有道理。”
“不过,现在你的情报算是最有力的线索了。”伯爵微笑着注视着我。
“对吧。听到小贺最后见到过哈里,我也大吃了一惊。”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
“为什么那个山贺没有告诉警察他和哈里曾经去过那个基地呢?”
“那是我们的秘密,他不想告诉别人。”
“可是你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担心哈里嘛。比起保守基地的秘密,还是朋友的安危更重要。”
“嗯,”伯爵点了点头,“对,确实如此。可山贺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嗯……”我嘀咕着,确实,这么一想确实有点奇怪。
“山贺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
“不是,我想这种道理他应该明白的。一定是他认为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反而对自己不好。”
“对,这叫于己不利。”
“于己不利?啊,就是有利的反义词。”
“你觉得他如果告诉警察这件事,会到他有什么不利?”伯爵问我。
“嗯……是啊,”我双臂抱在胸前,拼命地思考着,“比如,哈里和小贺吵架厮打起来,小贺猛地撞倒哈里,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原来如此,思路不错。”
“思路不错?”
“嗯。”伯爵点了点头,蓄着的胡子晃了晃。
“总之,如果把事情都如实地告诉警察,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万一哈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被追究责任,会受到责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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