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以防事情发生时你受到过度的打击。原田和山贺很有可能已经被杀害了。”
“什么?为、为什么?”虽然我并没有为此感到特别吃惊,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
“这是那个罪犯的惯用手法。”伯爵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拿起咖啡杯,看了一下窗外,“其实半年前我就开始追查这个案子了。那个家伙在邻省先后杀害了三个孩子。”
“啊,我知道。是电视上以前报道过的那个案子吧。”
“警察一直很努力地调查,可到现在也没有抓获罪犯。”
“可是,伯爵为什么要到我们这个城市来呢?”
“那个说来可就话长了,都是些很专业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在很多嫌疑人中,我确定了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罪犯。为此,我特意追踪到了这里。”
“他是谁?”
“这可不能告诉你。”伯爵摇了摇头。
“是怪盗男爵吗?”
“不是。”
“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你没有自信吧。是不是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那个人就是罪犯?”
“不,那倒不是。”伯爵把双手搭在桌子上,贴近我的脸说,“百分之百确定。我很清楚谁是那个罪犯。”
“那,为什么不马上逮捕他呢?”
“当然是因为证据还不充分了。不管你心里多么肯定地确信那个人就是罪犯,但是如果无法对每个人据理论证,令人信服,那么即使逮捕了罪犯也没有办法给与他应有的惩罚。这就是法律。所以,我不告诉你谁是罪犯的理由就是,我现在不知道把那个逮捕归案后能不能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可是,那个人明明就是罪犯啊。
“如果不能够有力地证明,准确地说,他就不是罪犯。所以,你既不能逮捕他,也不能定他的罪。”
“这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啊。法律这东西也不怎么正义嘛。”
“法律是人们不断总结积累过去的教训才逐步完成的。当然法律条文以后也会不断地改进和完善。如果没有证据也可以随便抓人,那不就很有可能把那些无罪的人错当成罪犯,抓错人了嘛。”
“是啊。这种事情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
“我受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家长委托,调查此事。他们大概觉仅仅依靠警察的力量很难解开这个疑案,非常焦急吧。其实,这种案子不适合我们私家侦探办。不过,我想哪怕能够让他们的心灵得到一丝抚慰,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于是就接受了这个工作。毕竟他们的孩子已经不在人间,不管再怎么焦急,事态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真没想到是一个这么认真的人啊。”
“谁?”
“伯爵啊。”
“我什么时候做过不认真的事情了?”
“嗯,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过。”
“总之,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城市里已经有两个孩子被杀害了。警察大概还不能完全断定这件事和那个案子是同一个案犯的作案行为。当然他们有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两者的联系,但我想他们一定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伯爵,你怎么知道的呢?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作案手法相同的呢?”
“扑克牌。”
“啊?那上次的案子里也出现过扑克牌?”
“那倒没有。”伯爵摇了摇头,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他一直阴沉着脸,看到他的微笑,我也松了一口气,“半年前的那个案子,三个被杀害的孩子的姓分别是,石田,平手,和千代木。”
“石田,平手,千代木?这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我考虑了5秒种。
“啊,原来是这样。石田就是石头,平手就是布,而千代木的日语发音和剪子近似,所以就是剪子。真厉害。所以你刚才看到扑克牌就想到了石头剪子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也就是说,石头剪子布是一个规则。”
“规则?那不是很奇怪吗?会不会只是个偶然?”
“不。被害的三个孩子,他们互相并不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不可能有人会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成为朋友的。可罪犯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三个姓呢?难道这么做可以完成一个咒语?”
“咒语?”
“嗯。漫画里不是经常出现吗?某人留下一个遗言,按照那个人说的做了后,结果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事情。不过,石头剪子布好象很难变成那类的咒语。咒语起码得是松竹梅之类的才行。”
“你信这些东西吗?”
“不,一点也不信。不过那个罪犯也许相信这些呢?”
“对。嗯,你的洞察力不错啊。”
“洞察?我猜对了吗?那个罪犯真的是相信迷信的那种人吗?”
“应该说罪犯在享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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