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在内,号称7人小组,共同组织了一个社团,出版了一种名叫《闲言琐语》的校内小报。
这7个人当中,3名男生高中毕业以后升入了东京的大学,其余两名男生和两名女生,包括宫本,来到东京就业。
那时,他们7个人制定了一个极富浪漫色彩的计划。
他们7个人中用最擅长计算的宫本的名义,在上野站前的M银行开了一个活期存款的户头,并且约定每人每年向这个帐户存入1万日元。
到第7年春天,他们利用积蓄起来的这笔钱一起到故乡青森去旅行。届时的旅行日程完全委托宫本全权办理。
在其后的7年期间,约定的存款准确无误地存入了宫本的帐户,只有一个人有两年没有存钱。宫本想,这可能是事出有因,代他存入了这笔钱。
现在迎来了第7个年头。
宫本首先着手了解6个人的情况。
虽说过了7年,但宫本与有些人依然保持着联系。有的人却毫无音信,宫本已经不知道他们的住址或职业。
好在宫本工作所在的法律事务所旁边有一家侦探公司。他们和侦探公司订有合同,委托侦探公司搜集资料,以便打赢官司。
这家侦探公司,包括经理在内只有5个人,可所有人员都是退休警察,十分能干。
毕竟是各有千秋。宫本委托了侦探。一个星期以后,他了解到了所有这6个人的情况,并且知道了他们这7年的大致经历。
他们都在艰苦奋斗。
出于7年前约定计划时的那种浪漫心情和多少有点恶作剧的心理,宫本在搞清他们的情况以后并没有同他们联系,而是故意突然寄出了信和夕鹤7次列车的车票。
第二章 第一名牺牲者
1
宫本站在检票口附近,望着一列列出站的夜行列车。忽然,他觉得有一股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他赶忙扭过头来。
一个不熟悉的年轻女人,戴着一副浅色太阳镜,正死死地盯着宫本。
这是一位高雅的城市女性。她随便地披着一件紫色男风衣,提着一个白色旅行箱。一眼就可看出,她打算外出旅行。从她的神态看,很像是东京的女人要到乡下去散散心。
那女人仍旧盯着他。
宫本觉得有些难为情,避开了视线。正在这时,那女人大声说道:
“这不是宫本吗?”
宫本仍感到疑惑不解。于是,她摘下了太阳镜,扬起脸来说:“我是村上阳子。编《闲言琐语》小报时,和片冈一起搞摄影的村上阳子呀!”她一边说,一边从手提包中拿出了宫本寄给她的信和夕鹤7次列车的车票,递给宫本。
尽管如此,宫本仍然不能把记忆中那个又瘦又黑的女学生和眼前这个华丽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不认识我啦?”
女人调皮地一笑。
看到她嘴角一动,宫本终于想起了7年前的村上阳子,苦笑着说:“真没想到!”
“你真是阳子吗?”
“当然是我呀!”
“刚才真没认出来。”
宫本赞叹不已。他心里想,女人太富于变化了。
“过了7年,又接到了你的信,真让人高兴!”
村上阳子来到宫本身边,飘来一股呛人的香水味。
“得知你在艺术团工作,写信的时候就按艺术团的地址寄去的。”
“是NF艺术团。这可是一家大团呀!”
“在团里当职员吧!”
“嗯。”
“普通职员也穿戴得这么阔气吗?”
“因为是在艺术界里混事呀!”阳子得意地笑着说。
对宫本来说,艺术界是个神秘的世界。正因为神秘,所以更使他憧憬不已。宫本感到,从那个圈子中飞来的阳子特别令人眼花缭乱。
宫本并没感到阳子的美,而是被她那种华侈的派头征服了。
他甚至很吃惊。那个高个子、不起眼的女孩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宫本不禁心中感到十分高兴。当然,阔别7年,旧友重逢,本来心情就很兴奋,再加上这位女友已经出息得很惹人注目,他更感到高兴。
“你到底来了!”宫本诚心诚意地说。
“7年了,这回又可以和大家见面了!”阳子十分高兴地说,“而且你的信写得太好了。简直是催我跟大家一起回青森。你给每个人写的信内容都不一样吧?”
“是的。我觉得6个人都是同样的内容,那就没意思了。”
“你可真不愧是咱们当年的总编辑。”
听到阳子的夸奖,宫本显得很得意。
在高中一起搞小报时,宫本是个出类拔萃的文学爱好者。那时,他常常模仿宫泽贤治官的诗,崇拜青森培育出的太宰治,经常埋头阅读他的作品。
宫本如今已经清楚地了解自己不具备作家的才能,才打算当律师。尽管如此,总还多少保留着一些爱好文学的旧癖。他给6个老同学写的信,内容都不同,自认为这几篇文章都很入情。
因此,听到夸奖,他感到非常高兴。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去喝杯茶吧!”
他约阳子一起去。
“好吧!不过,这里总该留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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