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和龟井早已在中央检票口布置好了。
上野车站共有5个出入口。
每个出入口都埋伏了两名警察。
“阿龟,你认为宫本最后说的‘搞错了’是什么意思?”
十津川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轻声问龟井。
“这是临死时留下的话吗?”
“是的,我觉得这话和这个案子有关。宫本搞错了什么事,才被町田杀了。”
“他搞错了什么呢?”
“片冈和桥口真优美到东京后,一直保持着联系,而其他5个人则是相隔7年后才相约一起乘坐夕鹤7次回家乡。他们到达东京的那年,曾一起去水户游玩,准确地说这次是时隔6年半没见面了,所以,他一定是指这次故乡之行。”
“是指他不该计划这次旅行吗?”
“不对,如果是那样,应该说‘错了’,可他留下的那句话是‘搞错了’。”
“可是,搞错了什么呢?宫本是个特别认真的人。在7个人当中最为死板,而且他喜欢帮助别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主动负责买好夕鹤7次的车票,调查了朋友们目前的住址,顺利地实现了这次旅行。”
“可是,宫本一定是在某个环节上搞错了。”
“是什么呢?三天两夜的旅行计划,我认为是妥当的,因为大家都有工作。尽管这次旅行被町田偶然利用,变成了一次杀人的旅行……”
“正是如此。星期五出发,只是星期六缺勤半天,就能参加三天两夜的愉快旅行。要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旅行计划。”
“ 车票准确地分别寄给了6个人,就连邀请信也写得很漂亮,给每个人所写的内容都不一样,是相当讲究的。如果不是乐于助人,很难做到这样细致周到。”
“信!”十津川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
“信!这次旅行安排的很周全,所以全都参加了。车票也分别寄给了大家。到此为止,全没出错,剩下的只有信了!”
“信的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
“宫本给6个人都写了信,我们看到了其中的5封。你还记得这5封信的内容吗?”
“大致记得。”
“其中,是不是有的信使人感到不太对头?”
“啊,每封信都写得很巧妙。我想,不管是谁,看了信都想参加的。”
“我记得,他在写给村上阳子的信中暗示他已经得知她是小有名气的歌坛新秀城薰,并满足了她的自尊心。给川岛史郎的信也是这样。给安田章,桥口真优美的信,都是经过认真考虑写成的。他把自己所了解的事情经过精心措辞,使之含而不露。其中,只有一封信显得十分冷淡。”
“是给片冈清之的那封信吧?”
龟井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那封,就是片冈身上的那封。现在想一想,那封信的很奇怪的。”
“你的意思是说……”
“在7个人当中,无论好坏,最有意思的当然数片冈了,他是个有钱人家的浪荡公子,好色,爱赌博。他们到水户郊游就是他出的钱,特别是,他还是津轻物产东京分公司的经理。宫本在给川岛史郎的信中,抬头就用的是经理字样。其实,他只不过有3辆卡车,而且债台高筑。然而,他写给片冈的信中,却什么也没写。真是怪得很!”
“说起来,我感到他那写法十分谨慎,似乎是很怕伤害对方,欲言又止。”
“你说得很对。”
“谢谢。”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也认为宫本写给片冈的那封信写得非常客气,可片冈是那么容易被伤害的人吗?绝对不是。他靠他父亲的钱,还认为理所当然。对迷恋女色,赌博不仅从不隐瞒,还常常为此自鸣得意。给他写信有必要客套吗?6个人当中,最令宫本伤脑筋的是谁呢?”
“当然是有过前科的町田了,因为无论怎么写,都有可能伤害到对方,自然写起来冷冷淡淡。对了,那封信倒是很适合于町田。”
“经常有这种事,在发信时,先在信封上写上收信人的姓名,然后再分别给每个人写信。装入信封时,当然要很注意,可有人还是搞错了。”
“您是说宫本把给片冈的信装错了信封,寄给町田了?”
“所以,宫本在临死之前,才说‘搞错了’!他自己深信,给每个人的信都是经过一番斟酌的,而且早已把高中时的玩笑忘得一干二净。宫本迷惑不解的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朋友一个个被杀。今天他听町田一说,才开始醒悟。他要向町田解释给片冈的信错给了町田,才去见町田。可在町田看来,这不过是宫本的借口。”
“町田收到的是封什么样的信呢?”
“本来应该是寄给片冈的。片冈是个好色,爱赌博的浪荡公子,写给他的信大概也充满了戏弄之词。如果是片冈本人,他可能会不以为然,一笑了之。可换上町田就不同了,他可能感到自己又被其他6个人耍弄了。不由的勾起了对7年前往事的痛苦回忆,还想起了自杀的姐姐。另外,这里还有一点,我们看错了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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