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对她做出这方面的评价。”
“我倒觉得这是客观的数据啊。”
“那个……保吕草说了什么吗?”
林打断两个人的话。
“他什么都没说。”七夏摇头说道。
“他选择保持沉默吗?”
“是的,就像平常一样。”
9
保吕草润平在金龟车的驾驶座上打瞌睡。
气温有点冷,但他也没有因此发动引擎。他在公寓前的马路上跟刑警说明事情经过之后,他又被带到停在路边的小货车里再一次接受侦讯。当林出现在现场时,他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回去了,他若无其事的试问一下,结果就只得到祖父江七夏的瞪视,还有“你以为你可以回去了吗?”这个冷淡到极点的回答。
保吕草望向闹钟,现在还不到八点。他真正有睡着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左右。
哎,不过祖父江七夏到这里来,对他来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事。要是那个时候他没注意到田口美登里已经死亡,就这样直接回去的话,他自己现在一定置身在非常危险的立场上吧?跟那种状况相比,现在的状况不是比较好吗?保吕草心里这么想。
这一阵子,他并没有跟七夏建立起一种非常良好,并且和平的关系。那就像是开罐器不小心滑掉,刮伤罐头的侧面一样,有点像在跟他们之间的本质毫无关系的地方所产生的小小误会。如果冷静下来判断,就可以知道这全都是七夏自己的过度反应。保吕草并不觉得她已经完全看穿自己了。这点就跟他因为等级不同而看不透濑在丸红子,是一样的吧?可是正因为也不是完全没有猜到对方的心思,所以也就不能做出太强烈的反应。就只能够寻找彼此的平衡点,不断的欺骗再欺骗下去。就像在走钢索一样……
那是因为被人称之为“女人的第六戚”这种本能的感觉而做出的判断吧?又或者在说自己散发出一股只有身边的女性才能感觉到的危险气息呢?
该不会,这是下意识的愿望?
换句话说,这是好意吗……?
祖父江七夏这位女性,跟红子相较起来,有着非常单纯坦率的人格。如果她有什么吸引林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点吧?保吕草看着布满水滴的挡风玻璃这么想象着。
有个影子靠近挡风玻璃,然后车窗上出现一张打探车内状况的脸。保吕草摇下车窗。
“可以稍微打扰你一下吗?”这个影子是林。“我有事情要问你。”
“嗯,当然可以。”
“那,让我进去旁边坐吧?”
“啊,好的……请进。”
林绕过车子后方,来到助手席旁。车锁已经解除了,他打开车门坐进车子里。
“我想跟你聊些秘密。”林讲话的语气带点开玩笑的意味。
“好啊,说不定是我非常擅长的部分。”保吕草也微笑以对。
“我想问田口美登里跟你的关系。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就好了。”林压低声调,单刀直入的切入重点之后就沉默下来,直盯着保吕草看。这种眼神就是所谓的“冰冷的视线”吧?如果用颜色来表现的话就是透明的蓝色,保吕草这么想。“我想知道你造访这里的理由。明明有正当的理由却不能说出来,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这次的谈话不会正式留下记录,我也不会跟其它人说。只要我知道你的理由,就算是我的部下对你进行详细的调查,也对会因此而扭曲搜查的方向。”
“嗯,我一直在想只能跟警部大人说,等你好久了。”保吕草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来这里进行调查的。田口美登里小姐是我的委托人。我是来向她报告调查结果的。我跟她在中午的时候通过电话约好见面的时间。”
“她是你的委托人?什么样的委托?”
“其实那是不能说的……不过,这种情况是例外的吧?”保吕草叹了口气。“这该怎么说呢?该说是那个委托跟这次的事件关连太过密切吗?那个委托就是有这么关键啊……”
“耶?这么说起来内情是……田口美登里委托你进行某种关于这起案件的调查,是这样的吗?”
“嗯,就是这样。”保吕草点头。“很不得了吧?”
“是真的吗?”
“很像在说谎吧?”
“是啊,听起来很像是谎话。”
“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真的就是如此。上周,田口小姐到我住的地方,然后跟我讲她希望我去调查这个事件。”
“她希望你去调查什么?”
“说得更清楚一点……”保吕草又做了一次小小的深呼吸。“因为杀害赤井的犯人就是作家帆山美澪,所以她希望我去掌握相关的证据,就是这样的委托。”
“喔……”林听到这里稍微笑出来。
“这可不是谎话啊!”
“我想也是。”林眯起眼睛,点点头。“这还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事。话说回来了,田口美登里是怎么知道有你这个人的?”
“是我的朋友介绍来的。因为那家伙把广告登在电话簿上,那家伙可是人面很广的。因此呢,只要他看穿那个委托是自己处理不了的工作或者是赚不了钱的工作,就会随便把工作介绍给其它人…嗯,这就叫做恶德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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