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大马路旁叫辆计程车吧!”保吕草提议。
“好啊!”
保吕草心想,这说不定是个相当美好的夜晚。
就算没有旋转木马也一样美好。
第三章 黑(black)
我们不能看到除了邻近我们自身之外的东西。那少数逼迫我们的东西,只有邻近我们自身的东西而已。
1
在田口美登里遇害事件的相关报导中,并没有提及尸体遭到喷漆一事。这是基于县警本部跟电视、报章杂志等大众传播媒体之间附带期限的默契所导致的结果,并不是全然对案情加以保密。然而,只要没有报导出这一点,本次事件表面上就跟上次事件没有关连。在警方无计可施之下,这次的事件就先以极为普通的杀人事件看待,并且报纸也会只以小篇幅的报导刊登。
期限先限定在一个礼拜之内,到时候会再度讨论。在尸体上着色的行为,它的异常性会带来的社会影响,又或者是模仿犯罪的抑制,等等之类的各种关键词在会议当中来回交错。
“犯人是想要提出某种自我的主张。要是像这样不将事实报导出来,犯人的欲望难道不会越来越无法满足吗?不会有因此而使得下一次的犯案提早发生的疑虑吗?”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
“我认为事实恰好相反。让犯人觉得自己的主张不能顺利发表才是上上之策。要是大张旗鼓地宣传,会给犯人一种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成功的印象,有非常高的可能性会逐渐提升犯人的犯罪欲望。”
然而,各方本来就没有“这两起事件是由同一个犯人所做的连续犯行”这样的统一见解。虽然第一起事件发生之后已经经过十天,警方仍旧完全没有掌握有力的线索,就连犯人的长相也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样貌。
犯人不是窃贼,另外,被害人身边也没有显着到被认知的怨恨关系,这么一来警方只能陷于束手无策的地步,这可说是现行搜查系统当中本来就有的明显弱点。虽然警方的相关人士无一例外的都能理解到这个弱点,然而却也都没有思考具体改善策略的余力。
赤井跟田口外围的大小事情都被警方仔细调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在大约两年前开始的。当时,田口在银行工作,从银行辞职也差不多是跟赤井交往的同一个时期。她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去结婚了。在那之后,田口便搬了家,租了现在居住的这间公寓。她的老家在九州岛,自从她大学时期离家以来,就一个人住在那古野这个地方。她老家只剩她父亲一个人,然而他跟女儿之间的连络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紧密。她没有亲近的朋友,周遭更是没有清楚知道她私生活的人。这点,她跟赤井宽是很像的。他也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而且身边也没有亲近的朋友。
田口美登里被杀害的时刻,就如同一开始的推测,被推定是以下午三点为中心,最多就是加减一个小时程度的范围里被杀害的。这一天,没有人看到过她。就只有保吕草润平在下午一点左右打了电话,跟田口谈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情报了。
不过,访问者是田口熟到会叫他进房间的朋友,这点是没有错的。这是因为有田口端茶出来,并且遗留下两个人喝茶的迹象。至于来访者是什么时候来的,警方还是完全不知道。另外,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物离开的目击者。
事件发生已经经过三天的现在,警方还是没有得到能称之为线索的线索,搜查的手有如放射状的扩散开来,却给人一种随着方向增多,警力密度也成比例般渐渐变薄的印象。警方的搜查完全没有得到响应。
祖父江七夏跟立松搭档,从事件发生的隔天开始,不但就开始追踪田口的生活圈,而且还到她生活圈里的每个地方亮出照片供人指认。她们去了田口以前打工的店、送洗衣服的店、经常去买东西的市场、书店、美容院等地方。虽然发现了好几个还记得她长像的人,但知道她名字的顶多就只有她打工地点的上司跟同事而已。七夏为了小心起见还给他们看了赤井宽的照片,却没得到任何反应。她是个美人,不过却几乎不说话、是个非常稳重的人,这些说法似乎就是周遭的人对田口共通的印象。
“你不觉得这根本像是在白费工夫嘛?”立松坐在助手席上说。
“咦?怎么说?”
“也就是说,这次的杀人事件,该说犯人只是个路过的杀人魔吗?他并不怨恨田口,也跟田口没有任何关系,单纯只是因为刚好知道她的名字,然后就几乎不带任何意义的杀了田口。对凶手来说,或许杀谁都行吧?”
“话虽如此,但犯人是晓得她的名字吧?”七夏望着前方说。“若是这样的话,难道不会是死者身边的人?再说,当犯人选择赤井跟田口下手的那个时间点时,那就已经不能称之为随机杀人了。”
“可是、打个比方好了……”立松一副热心的口吻。“嗯--赤井跟田口一起搭了地下铁,像这样抓着吊环一边聊说,我要是和你结婚就要改叫赤井美登里啦之类的……然后有人竖起耳朵偷听,就那么决定跟踪两人。”
“会有人那样子吗?”七夏一边笑着一边说。“再说啊,要是他们想结婚,为什么又非得在那种电车里讲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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