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瓜,”红子带着正经的表情,左右只摇了一次头。与以往相比,声音跟语调都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我会像那样住了二十几年都没注意到吗?倘若要是有这样子的机关,那也是小田原家到了最近才做好的。只要查查看,大家马上就可以知道了。要不等会儿去向小田原先生问个清楚也行,可是,首先就没有那个可能性。两边是爬到圆塔上面的回旋梯,地板底下就是玄关大厅,剩下来是天花板里面吗?”
“为什么犯人会知道那样的秘密通道?”练无发问。紫子心里也是这么想,于是点点头。
“没错,你倒是注意到一个好问题呢。”红子突然恢复温柔的声音回答。好像一转眼之间,整个人格都转换过来似的。“比方说,那个人与静江夫人是相识的人吧。”
3
女佣酒本在大伙说话到一半时将茶端来。她想将茶递给一声不吭地杵在宴客厅中间的年轻警官,但是对方点个头推辞了。
从最先的警官抵达后大约经过三、四十分钟的时候,有三名便衣刑警从玄关走进来,接着上了楼。之后有几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相继出现,肩膀上扛着好像很重的铝箱爬上楼梯。过了不久,书房里与走廊附近开始亮起好几次照相机的闪光灯。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
接下来好几个小时都得待在这个地方吗,紫子心想。
两名刑警暂时先下来宴客厅,向所有的人简单地询问案情。可是丢下一句“待会儿会再问得仔细一点。”之后,又随即爬上二楼,从此没有动静。小田原政哉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他在妻子被救护车送走的时候一起跟了去。
稍稍过了一会儿,两位女佣被叫去二楼。较年轻的是酒本,年长的那位名字好像叫做白木。
保吕草润平保持沉默地抽着香烟,而濑在丸红子也两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注视天空。浅野美雪依旧是一副忧心忡仲的表情,时而咬嘴唇,时而用手指拨拨浏海,将游移不定的视线对着大家。而她身旁的根来机千瑛则是靠在沙发上,张着嘴巴正在打盹。
叫做东尾的胡须哲学家不见了人影。从什么时候不在的呢?感觉好像在警察抵达之前,就已经没看到他的踪影了。
香具山紫子站起身,往小鸟游练无的身旁走过去。练无正坐在楼梯上面。摊开来的裙子底下只露出一点点他的脚,穿着粉红色的运动鞋,那样丢人现眼的鞋子连紫子都没有。
“小紫帮忙拿料理到我那儿,呃,大概是几点钟啊?你还记得吗?”
“我想大概是八点整吧。”
“那个时候,二楼的书房还是黑漆漆的吧。”练无说道。
“那是八点五分。”保吕草嘴里叼着香烟,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两个人的方向走过来。“在那五分钟之前,刚好八点左右,小田原长治博士曾经站在那扇窗户底下,还抬头看着那扇窗户有一会儿喔。”
“那是谁呀?”紫子问。
“是数学大师啦。”保吕草回答。
“啊,我知道。就是静江夫人的父亲啦。”练无补充说明。
“正是。”保吕草点点头。
“等到那位老先生离开了,小紫才从玄关出来的。把料理拿到小鸟游那里,那是八点五分左右。然后,回来大概是在二十分左右吧。”
“我们都聊了十五分钟的话呀?”
“后来小紫回到这里的时候,静江夫人还在宴客厅吗?”练无问。
“唔嗯,呃嗯…”紫子一边回想一边嘟哝着。“有了有了,在呀。”
她们现在说话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小田原家一家四口众在一起说话。紫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静江确实还在这里。
“静江夫人上去二楼,我想大概是在紫子回到这里以后的十分钟左右吧。”坐在沙发上的濑在丸红子看向这边说道。“我也在一块儿聊天,所以还记得呢,紫子是在那边。”红子伸手指着屋子中央。“是不是被东尾先生纠缠着?呃,你那时正在吃布丁是吧?”
“啊,没错没错。”紫子点点头。“正是如此啦。那个时候静江夫人上楼,自己开了门锁进去书房里面。”
“那就大概是八点半吧。”练无说。
“唔,她先生开锁以后,我们进去那里是在九点十分吧。”紫子说。她还记得她看了自己的手表。“四十分钟之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静江夫人进去那间房间不久,就听到了什么声音吧?”红子说。
“什么样的声音?”练无问。
“是砰的一声闷响”红子回答。
“啊,对,没错呢。”紫子也想起来了。“哇,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对嘛?”
光是用想像的,胸口便难受起来。因为杀人魔就在紧邻的房间里勒住人的脖子呀。
“八点半左右,房间的灯光的确是开着的。”保吕草一边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捻熄,一边说着。“然后提到那个声音,我也听见了。可是在发出声音以后,电灯仍然有一阵子是亮着的。
小鸟游,大概有多久时间窗户是亮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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