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要放到哪儿呀?”练无提出问题。
“我想是窗户吧。”
“喔,是啊。那是小田原先生重新上好锁的罗?”练无靠在椅背上抱着胸。
“那样是不可能的吧,绝对。”紫子摇摇头。“毕竟,虽然是在走廊,从我们待的位置只要一回过头来,不就会正对着窗户吗?而且只有几秒钟那么短的时间,那是没有办法的啦。话说回来了,沙发里面会有那样藏得下一个人的空间吗?”
“是啊,何况上面还压着静江夫人的尸体呢。”红子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轻轻点头。看来她似乎也不是当真相信自己的假设吧。
“可恶!应该再多问出一点的呀,真是的!”紫子如此说着,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可以想得到很多情况来装装样子。如果有很多的话,那就说呀。”
“是那样吗?小田原博士也只不过是想到几种情形罢了吧?”红子望向窗户喃喃说道。
“什么意思呀?”紫子问。
“因为,我现在也想到了几种呢。”红子慢慢地转向紫子,一脸笑咪咪的。
“说嘛说嘛。”紫子身子挺出来。
“这个嘛,可是,人家也想让保吕草,还有林先生听听看耶…”红子两手端起杯子,优雅地喝着红茶。“今天晚上再跟大家说吧。就在这里办派对喔。”
“也要叫那位刑警来吗?”练无问。
紫子瞥见根来在厨房里沉着一张脸。
5
保吕草润平正在搭计程车。讲习会在三点钟结束,这会儿才刚刚把讲师志仪木绵子送回大学去。今天的工作到此告一段落。没开自己的车子来,是因为在接送上利用计程车会比较给人家好印象。
在过了十字路的地方下计程车。外面非常闷热,保吕草松了松领带,将大公事包挂在肩膀上,走进狭小的巷子。大马路和那条巷子的交叉点是开着补习班的三层楼建筑,它的隔壁就是木造两层楼的破旧店铺—中桥水电。
打开玻璃门往店里探头采脑。
“喔。”戴着圆眼镜的老板中桥在里面将头抬起。
“我来还之前借的东西。”保吕草一边反手关上了门一边说。
“怎么啦,衣装笔挺,人模人样的。”
“今天有些其他的工作啦。”
将公事包放到脚边,从里头把装着无线电对讲机跟电池的纸袋取出来放到柜台上。
“有确实帮上忙吗?”中桥问。
“没啦。”保吕草摇摇头。“很可惜是个大失败。可是不是这玩意儿的错,这点还算好。”
“嗯。”中桥把无线电对讲机拿出来确认一下。“大失败?你的意思是说亏到钱啦?”
“那部分倒也有,不过还要更严重。”保吕草噘着嘴。“你就不要再问了吧。”
“喔喔。”中桥鼻子哼了一声笑着,他开始整理起柜台上的机件。
保吕草点起香烟,回过头去。他漫不经心地望着外头,对面建筑的玻璃上反映出隔壁那家补习班,看板上写着“那古野研习学校”。应该算是一家连锁学校吧,它在本市开了好几间专门针对国中小学生的补习班。
这家补习班的经营者正是小田原静江本人。她在昨天夜里死了。而今天孩子们还是来到补习班上课。提到社会这个机器,光是少了一个齿轮也绝对不会停下来的,它依然会继续转动下去,保吕草这么想着。
他看看戴在左手的手表。不一会儿就是四点钟。离孩子们来补习班的时间还早。
“昨天的杀人事件,在报纸上看到了吗?”保吕草一边吐着烟一边问。
“没呀…”中桥回答。“哪里呀?”
“就在我住的公寓隔壁啦。喏,有个叫做樱鸣六画邸的大户人家的豪宅,你晓得吗?”
“嗯.没听说过呢。”中桥面不改色地摇头。
6
当小鸟游练无正在移动保吕草车子的时候,香具山紫子就在樱鸣六画鄙的正门附近等着。虽然说是要移动车子,顶多只能在公寓后面的路边停车罢了,真要说来,还不如借停在这座樱鸣六画邸院子里的停车场要来得合法。不过,既然和带尼尔森散步一样都是保吕草交代的工作,那也没办法。
金龟车的引擎老是发不动。
“是电池的关系吗?”小鸟游练无坐在驾驶座上说着。“毕竟是一堆破铜烂铁啊。”
也不知道挑战了第几回,引擎总算是不规则地开始运转。尼尔森被请到金龟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与练无一块儿离开。
正门口站着两名警官,紫子先打声招呼说明情形。他们只是点点头,接着像是对她没兴趣似地把脸转到一边去。
当紫子在距离正门几公尺远的地方靠着围墙点起香烟时,她瞧见浅野美雪正骑着脚踏车往这边过来。
接近到差不多五公尺处,浅野从脚踏车上跳下来。“怎么啦?在这个地方?”她像是被阳光照得眯上眼睛。半袖衬衫加上牛仔裤,样子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有朝气。
“嗯,我正在等我朋友。”紫子回答。
“学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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