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脚步声。是刚刚那位警官回来了,他把门拉得更开一些。两名抬着担架的急救队员进来里面。
“在这边。”保吕草站了起来。“已经做过人工呼吸,看起来气息总算是恢复了。”
一名急救队员用手触摸香具山紫子的脖子,并且把耳朵凑近她的脸庞。
9
三个人就在医院的候诊厅里等候着。
他们各自吃掉三粒被练无带来已经冷掉的章鱼烧。这中间出现了几名警官,又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两名面熟的刑警抵达了。是林刑警的部下渡边和立松。
“保吕草先生呢?”年纪较长的渡边问道。
练无不发一语地用手指指着。
保吕草一个人坐在稍微远离练无与红子的椅子上。或许是为了要抽烟,所以才待在那儿的。总之,自从他来到医院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刑警们往保吕草那儿走去,开始低声提出问题,保吕草则用更低的声音答覆。练无几乎没有办法听见。
穿着白袍的医师与护士一同出现。练无和红子站了起来。保吕草也走过来这边。
“不要紧啦。”年轻的医师点了点头微笑着。“后遗症大概也不需要担心。病人的意识也已经恢复清醒了。看来应该有做过紧急的处置了。”
“还好。”保吕草掺着吁气地小声说。
练无从来没有见过保吕草如此充满感情的表情。
“可以讲话吗?”立松问。
“嗯,那么就给各位大概五分钟吧。”医师点点头。
五个人随着医师护士进入明亮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香具山紫子让人用白色的被单盖着。
医师对着病房里的护士点点头,她便将安装在紫子脸上的塑胶氧气罩取下来。
香具山紫子看着练无众人,露出了微笑。
脸色已经显得红润。
脖子上缠着绷带。
“已经没事啦。”红子牵起紫子一只手说。
“谢谢。”紫子慢慢地点着头。“红子姐和小练特地赶来的吗?”
有一点沙哑的声音。她轻轻咳了几下。
“我们碰巧也到了那边。”练无回答。
“对方是谁?是什么样的家伙?”渡边从练无身后问道。
这样的问题应该还不大适合吧,刺激的事情对紫子不好呀,练无心里这么想着,于是回过头去瞪了渡边几眼。
“什么都没…”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虚弱地叹了口气。“屋子里的电灯一熄灭,我就从背后遭到攻击。我只记得这些,还以为我这下没命了,就这样而已。啊,有只猫咪。”
“猫?”立松反问。“是在仓库里面吗?”
“不对,是在外面。”紫子回答。“我那时是站在门口,看着外面呀。”
“仓库里面,还有其他什么人吗?”渡边问。
“没有。”一头埋在枕头当中的紫子想要摇摇头。
“那么,是有谁进来罗?”
“不,也没有。”
“可是,电灯熄灭了吧?”
“我也见到灯光熄灭了喔。”保吕草说道。“那时候我正在打电话给警察,然后,因为觉得不对劲,所以就赶回仓库去了。”
“回到仓库,于是打开屋子里的电灯是吗?”渡边问。这回不是针对紫子,而是向保吕草提出问题。
“不是,在那之前,因为她倒在地上…”
“你没有看见什么人吗?回到仓库之前的这段时间,应该有看到什么人跑出来吧?”
“因为很暗,所以不清楚。”保吕草回答。
“不对,还有常夜灯,应该可以看得见才是。”立松说。
“我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保吕草如此说着,然后吁了一口气。
“仓库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吗?”立松继续发问。
“那当然。”保吕草点头。
“没错…”紫子将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像是要隔着外面的绷带确定喉咙在哪儿似地抚摸着。“没有人,嗯,确实是没有,可是电灯却不亮了,我从仓库里头遭到攻击…感觉像是绳索之类的东西,那里没有窗户吧?”
“嗯,没有窗户呢。”红子回答。
“先是猫咪,然后电灯熄掉。黑暗中出现白色的三角形,没错,之后就马上被…”紫子突然热泪盈眶起来。“我本来想出声叫保吕草学长,可是发不出声音。真是,保吕草学长,你没有看到我吗?你怎么都没有过来呢?”
“对不起。”保吕草说:“全部都怪我不好。我一直以为犯人已经逃走了,哪里知道,他竟然还会回来。”
“嗯,是没有人回来呀。”紫子稍微提高嗓门。“毕竟,我一直都在门口…”
“可是,电灯关上了呀?”练无问。
“啊,小田原先生呢?”紫子突然问。“小田原政哉人呢?”
“他死了。”渡边回答。“警方赶到的时候,他早就死了。”
“这也和上礼拜的事件有关系吗?”紫子的手依然摸着喉咙。“是同一个犯人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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